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为他的形容感到羞耻,还是应该为这货盯着杂志也不看她的行为愤怒。
……最终沈凌决定继续愤怒,因为薛谨即便说过这些形容也依旧盯着那见鬼的杂志看。
但她的声音因为心虚变大了一点,原本咬牙切齿含着怒气的感叹号逐渐逼近了小孩子发脾气的嚷嚷。
“我……我才没有重复杜撰18次外遇对象!我没有!”
你有。
如果加上一边咬着筷子一边含含糊糊试探的“我如果搞外遇你什么反应呀阿谨”,就是46次。
薛先生并没有反驳,薛先生现在是妻子的男宠,男宠不能反驳主人的话语。
所以他慈祥柔和地又翻了一页杂志。
主人:“翻!再翻!你再翻试试!你再翻我就撕了它!”
宠物:“好的。”
他把手上这本递给主人示意她撕,又抽出前面储物袋里的第二本,继续看。
沈凌气得“呼哧呼哧”喘息。
她再开口时带了点鼻音,认真的愤怒开始转化为孩子气的胡搅蛮缠。
“你一点都不在乎我!”
这近乎于撒娇了,“你就知道看你的破杂志,看你的破书,看你的破文件破笔记本——整整三个星期你就知道看这些破烂东西——我要去搞外遇!我要搞外遇!”
薛先生叹了口气。
沈凌倾斜了一下肩膀,这个时候他应该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安抚了。
可是没有,对方的眼睛依旧盯着杂志。
“凌凌,我很在乎你,不要闹。”
……你语气再怎么柔和对着杂志说有个鬼的说服力啊!
沈凌到极限了,她张嘴就打算咬过去弄死这个回来后变得格外气猫的混蛋,却听前座动了动。
一个陌生老太太探出脑袋,视线在他们无名指上的银环停了停。
“小年轻,小夫妻,不要总是闹脾气嘛。”
她语重心长地说,“奶奶我活了八十多岁了,劝你们有什么矛盾摊开讲,好好沟通,吵来吵去对身体不好,对感情也不好。”
活了大概一百多岁的沈凌:“……”
活了不知道几百岁的薛谨:“……”
“奶奶说的是。”
“对不起奶奶我们吵到你了。”
“奶奶喝茶,奶奶睡觉。”
这位有点喜欢管闲事的老人没回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似乎是打算鼓励他们和好。
沈凌只好小声说:“你就是不在乎我。”
薛谨继续看杂志:“我没有不在乎你。”
“你……你整整三个星期都在对我进行冷暴力!”
“我和你说话,我给你做饭,我给你做家务,我陪你看夜间频道还给你炸小黄鱼吃,对一切你打算在我出门前强制戴在我头上的毛茸茸饰品表示没问题。凌凌,家庭冷暴力是指我忽视你的感受,忽视你的存在。”
听上去很有道理,解释也很有耐心,除了依旧看杂志以外没什么表现不好的地方。
但沈凌没被糊弄,类似以上对话早在过去三星期内发生了无数遍,她能被逼到扬言“搞外遇”就说明快到极限了。
“你就是、你就是……忽视我的感受!”
薛谨挑眉。
他着重强调了一下:“感受?”
沈凌咬咬嘴唇,脸突然红了。
“需求!需求!”
“我没有,凌凌。”
“你就是!你就是……你从回来开始,已经整整四个星期了!”
“四个星期!你、你、你一次都没碰过我!”她咬牙切齿道,“甚至连碰手都没有!手都没有!”
——如果要认真算,那就是三年零四个星期啊!整整三年零四个星期!
就算、就算每天她在隐秘梦境里幻想过的什么咳咳咳……也好歹该有一次吧?啊?!
薛先生翻过第四页杂志。
“我并没有忽视你那方面的需求,我想我运用了一些其他的方式来满足你。”
沈凌脸更红了:“那不算!不算!你必须要碰到我才……那不算!你得抱我!”
薛先生翻过第五页杂志。
“我想并没有这方面的硬性要求。这几个星期我一直睡在沙发,也明确告诉过你我很累不想做,强制配偶发生性|行为可以算婚内强|奸,凌凌,这是违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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