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对薛谨说一句话,这句话几百年后同样适用。】
她是和教团一起被薛谨抛弃的。
【他只是离开了。】
她……
“是这样的。”
黎敬雪掐住掌心,面色镇定,“还记得我之前对您说过的疑点吗?关于廷议会。”
“是呀?怎么了?”
“我是来强调这一点的。”缓缓从包里掏出文件,就如同一开始她的目的,“这里是廷议会数百年来财务的流水记录,请您过目。”
“我想这是一份充足的证据,证明廷议会与总教长之间存在着某种从属关系——我建议您重点关注廷议会主席,最好是今晚,您可以去试探一下那位大人的情况。”
“……的确。我明白了,今晚我抽时间去趟廷议会。”
她要他隐瞒的真相。
她拒绝遵守规则。
【与此同时,回廊,某处寂静的角落,廊檐下的阴影】
“酒店入住身份没有异常?”
“是祭司和监事会主席订下,共同居住的总统套房,大人。”
“登机信息没有异常?”
“祭司旁边是张空票,购买人是监事会主席,似乎是为了让祭司放置多余的行李。”
“机场录像里没有异常?”
“检票时祭司前方的男人48岁,国籍j国,是为前来a国参加考察的公司中层管理人员。祭司后方的女人19岁,国籍c国,是受邀来a国拍摄的职业模特。验票出站时同上,录像没有抖动或模糊痕迹。”
是吗。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水面。
身侧汇报的总教长像证明什么似的又急急开口了。
“一切都没有问题,大人,我们反复检查了三遍。”
他这才敷衍地点点头。
“放心,我只是确认……你知道,凡事必须……”
“‘凡事必须准备万全’,我知道。这是您教导的。为免意外,黎敬雪是否要再次……?”
“不必。两次关押只会加剧她的疑心,黎敬雪不是傻子。”
但太聪明也不好。
碍事。
“大人,接下来就是献祭仪式的准备……”
“嗯。下去吧。今晚十一点,去请来主持仪式的祭司,教团全体戒严,封闭总部所有出口。”
阴影下的人动了动,侧过脸来。
——露出眼角的那滴泪痣,与藤紫色的双眼。
“必须按照计划来,一步一步都要谨慎小心。”
廷议会主席微微抬起宽袖,袖中的指尖绕过一段被撕裂的红绳:“这是筹备了数百年的献祭仪式,你清楚它意味着什么,黎敬学。”
“是,大人。”
【与此同时,酒店】
黎敬雪嘴唇发干。
“我想您最好早点动身,夜晚十一点是约好的时间,提前对擅长缜密计划的人而言是毁灭性的打击。也许您可以十点前往……您知道的,隐瞒身份,做点小调查。”
沈凌诧异地看看她。
“你不劝我遵守规则啦?我还以为你要死死板板地遵照那份时间表……哦,我当然没意见!说到提前……嗯,那就现在走吧?去一趟教团廷议会打探消息再回来,我还能赶上和阿谨约好的午餐!”
“……现在?”
“对呀对呀,现在!别浪费时间了,咱们走……走吧走吧!早点结束早点吃饭,晚上宴会也不用拖太晚……”
她扳着手指算了算,竟然直接跳起来,就冲向前台。
黎敬雪莫名不安起来,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极其冲动的决定——和这位祭司为了和丈夫吃午饭所以直接冲到廷议会打探消息一样冲动——
“您是要为您丈夫留便条吗?通知他您离开了?那……”
那前台可能传达不了,他们以为是我和您住在一起。
“什么?我是让他们帮忙接收一下送货人员五分钟后送来的两箱暖宝宝……哦,正好我收音机也带在身上,那就不用给阿谨留口信了!走吧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两份缜密交织、层叠往来、不容错漏的计划。
一个这辈子第一次拒绝遵守规则的木讷执事。
一只说干就干的猫科行动派。
——水将被搅乱。
【能杀死薛谨的,只有薛谨自己。】
(抱歉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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