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使还等着小郎回去伺候呢。”她留了这么一句,便快步往栖梧去了。
皇帝难得休了半日,这会没甚公务留存,听闻尚寝那边已把和送到了,便径直往里间去。却没想着和才换了寝衣,连发都尚未结好,一见着皇帝冷不丁站到妆镜后,吓得着急忙慌起行礼,反被凳绊了一跤。
“见过陛。”他倒没忘记行礼的路数,只这是半趴在地上的,教人见着,不免好笑。
“你可快起吧。”皇帝忍俊不禁,弯腰将人扶了起来,随意拉回凳上坐了,“可晓得今日为何召你?”
“陛,您这……”和说着便维持不住世家的端雅礼节来,“总是您喜吧……”他很有些没信心似的,“该不会是作臣侍……”少年人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角,将提绫的寝衣得皱皱的,“臣侍最近都没玩博戏了……”
少年说着,一面这圆溜的睛还悄悄抬起来偷觑皇帝,叁分可怜,却有六分灵动。
到底还年轻,心思不沉,里透着光,只一便能看到似的。
“你在中偷着玩,朕只当不知。”皇帝笑得狡黠,“别去前朝就是了。”
少年闻言抬眸,只见皇帝撑着笑看过来,轻快地眨了眨睛,并不是什么训斥姿态,才放心来:“谢谢陛!臣侍……臣侍给陛肩!”
这孩……皇帝实在是哭笑不得,才允了甜,又知要上赶着来孝敬着些了,总觉有些狗之嫌。可和早转到了后,手指搭上肩膀,竟是当了真,要来这一回。
别说力还真不错。
“你一个大少爷,怎么还会这活计。”
“臣侍在家的时候,阿娘最喜臣侍肩捶了,说臣侍得好呢!”他难得有些擅的事,便忍不住自夸起来,“臣侍功课得不好,总惹阿娘生气。”
和说着,忽而停了动作。
“怎么了?”皇帝回过去看他,少年手指虽还搭在皇帝肩上,却没再动作。
他面上难得现几分惆怅颜。
“陛……臣侍忽然想阿娘了……明明臣侍在家的时候她最不喜臣侍的,说臣侍生惯养,被阿父坏了,整日地玩丧志,还总免臣侍的月钱,不好功课便不能上街去玩……”
原来他最看重月俸的缘故却在这里。皇帝心无奈,谢娘惯来雷厉风行的人,虽和是幼,又是男孩,也难免要求严些,倒将孩吓着了。她一有些慨,将少年搂来怀里,只去顺他的发。
和稍稍开了些,脸上显几分清俊骨相来,看去倒有了些温雅气度。
“嗯,你也快一年了。算着选秀时候,其实一年多没见着家人了。”皇帝温声,“想家也是常有的。待端时候,朕叫你父亲兄来看看你?”她早先便应了谦少使那召家人的旨意,不过推恩给后其他侍君罢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少年人此刻在皇帝怀里格外乖巧,只将依偎在皇帝颈窝中间,一青丝随意散开在上。
他还留着几分童真心,却早有了将成的男风韵,偶有了些愁滋味,便格外惹人怜惜些。
“好,臣侍先谢过陛。”他虽在谢恩,却没起了来,反倒伸手去抱皇帝的腰,将脸埋皇帝颈窝里去,“陛待臣侍好呢。”
“召你家里人来看看就算是待你好了?”皇帝听了忍不住逗他,起少年的耳垂来,“你这样也不怕了门教人一甜就骗了去。”
“哎呀就当臣侍没见识好啦!”和嗔起来,鼻尖便在皇帝锁骨上蹭来蹭去,“陛真是的,待臣侍好还不许臣侍说,偏要拐着弯儿说臣侍浅薄——可分明是陛开了恩典嘛!”
人在外听得声响,早知趣地放了帘,鲛绡盖着群鸟栖枝的灯台火光,透些金红的光彩来,落在少年发上,别是一番妖冶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