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去……从前可不是这样。”襄王谋反,便拉一大串牵连其中的宗室,不是斩了便是幽禁至死;后崔氏谋反,更是叁族尽诛,牵连者大多千里放,连族谱都销毁殆尽,如今太平日过得久了,便心慈手了。
皇帝便笑:“不好言。左右每年有人去安平换值,如此送去不引人注目。”
“该杀,陛,该杀的……”
是该杀。皇帝指尖没冰,骤现的寒凉缓缓刺肤,封闭了觉。是该杀的。狮虎不可再次生爪牙,笼中金丝雀也不该保留飞行的双翼。是该杀的。
绣屏后一声涩音,《潇湘云》戛然而止。
皇帝掀起瞧了一:“心,自然指便。”可惜了,正到佳。
“……该死……”琴师慌忙抱了琴来,倒便跪,脸埋在地半不敢抬起来,“扰了陛兴致,该死……”
里乐师何时穿得如此风尘了……几层薄纱外衫罩在上,隐约还能得见轻颤的背脊同脊梁骨上薄薄一层雪白……倒是一副好相。皇帝有些不耐,早知便叫个女琴师来,琴技如何也罢了,总不至于如此碍。她瞥了一,原来是琴弦断了……好没意思。
“去吧,自己寻了乐正领罚。”
这琴师却没敢动,只抬觑了公主一。
“哦也是……”皇帝笑了笑,转对公主:“他是你带来的人,你置吧。”
公主面笑意,却是:“曲有误,周郎顾……只可惜这误得不是时候。罢了,你抬教陛瞧瞧你的脸。”
皇帝没说话,只了榻上搭手的竹夫人,半眯着瞧那琴师。只见他怯生生抬起脸来,声音还微颤着:“……见过陛……”哦,原来是纯生。
“难为你还替他赎了……”皇帝笑了一声,翻仰面歪在榻上,懒得再看底跪着的男人,“既然公主领了你来,便个夜者吧。安——”
外守着的官忙小步来:“陛。”
“带纯夜者去梳洗了,送去……”皇帝顿了一拍,又想起什么似的,“就送去竹里馆住着,再让尚局安排一位教引公公教他规矩。”
纯生去时候还叁步一回往殿瞧,皇帝只好待安领着他走远了才:“他来什么,随他在外个魁便罢了,收来了那风尘气便没了趣味,怪没劲的。”
“我也晓得……”公主也颇为无奈,“总不是前些日京里贵女宴游园,叫了他们来弹曲助兴,没想到隐蔽教他绊住了……到底是伺候过陛,落在外只怕哪日被去。左右在府中我已叫人教了些规矩,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