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周围薄雾笼罩的黑暗里,亮起了影影绰绰的光。
一时间仿佛连呼也变得急促了几分,兰朔用尽全力试图调动僵麻木的,可还是无法移动一寸。
那居然是谢萦!
目光落在那个人上的一瞬,兰朔的心脏重重一。
兰朔始终一动也不能动地僵站着,起初还辨不清那光线的来源,然而很快,他就看清了那是什么。
就算不知现正在发生什么,仅凭面前这样的场景,他猜也猜得,这是一场傩戏。
两人投地舞动着,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兰朔的存在。兰朔后背发凉地站在原地,直到大概五分钟后,锣鼓声突然停止,周围顿时陷死一般的静寂。
在兰朔面前,这支仪仗从开始缓缓分开,绕着蒿里山围成了一个圆。骑着的灯笼队和锣鼓队一向左一向右,了队伍最中间位置的那个人。
兰朔心顿时微微一,但比起谢萦的状况,这个什么“帝君”才是前的燃眉之急。可是,谢萦的话音落,本没有任何人应答,也没有人动,更没有所谓的“帝君”走来。
即使兰朔并不太了解戏曲,他也能看这样的作派应当是比较有地位的角,可是此刻,谢萦的况似乎也不大妙。
在所有“人”里,她是唯一没面的,可此刻她也不再是那副白吊带仔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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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支正在缓缓朝他们走来的仪仗。
那声音呆板而冷漠,和她平时的语气完全不同,大概神志并不在自己控制之。
那由差役抬着的扁担上,谢萦缓缓站了起来。
而他自己,或者说,他和谢萦,为什么会被卷这里?他们在这场大傩里是什么角?
谢萦上着乌纱帽,穿鲜红的蟒袍,右手上系着红绸带,握着一三尺的竹。最诡异的是,她虽然没有骑,却正端坐在一细细的扁担上,由四个差役打扮的人半跪在地抬着。
兰朔竭力回忆着在剧院里看过的那幕傩戏,可是三台村的《捉黄鬼》经历了太多的简化,六百多人的规模被压成四个,现在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他本不知谁在表演什么。
灯笼队提灯,锣鼓队敲鼓,那两个人绕着蒿里山舞的人,大概也是在傩舞。
大概几十人的规模,骑在大上,蹄踏过土地,竟然没有发一丝半声音。
动着四肢,像是认真地演着一场稽哑剧。这样的场景放在剧院里可能还会把人逗笑,可是在如此诡异的环境,只会让人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结了冰。
“啪”地一声,细竹在手心一敲,谢萦喝:“帝君到!”
周围什么也没有发生,谢萦却毫无反应,还是那呆板的语气,目视前方、毫无表地开
无论现在他前这些东西,是鬼怪,妖,还是别的什么……他们都正在忠实地扮演着一场大傩中的角。
从她起开始,蒿里山边舞的两个人已经停了动作,和路神们一起围成圈站着。稀薄模糊的雾气里,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兰朔了一气,听见了自己擂鼓般的心。
夜幕里,仪仗里的所有人都着大的面,仿佛影影绰绰的鬼魂,看她唱一首声并茂的独角戏。
仪仗最前方的是灯笼队,手里提着灯盏,光线就来自于那里。然后是锣鼓队,大概是此前锣鼓和钹声的来源。再往后的人已经不再骑,而是步行跟在仪仗里,作路神打扮,手里提着串铃。
黑压压的人群穿过薄雾,像是荒地里的鬼火。
她面无表,对面前如此诡异的一幕熟视无睹,看到他在这里也没有任何反应。昏暗的光浮动着照在她脸上,那双睛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生气。
每个人脸上都着大的面,各式各样不一而足,城隍、灶君、土地、寿星,每张面的五官表也各异,只是全都如一辙的破旧不堪。
他没有疑惑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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