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萦裹着浴巾从浴室里来的时候,只见兰朔正半躺在床上。
平时诡计多端的兰老板,睡着了居然显得很有些人畜无害,好像可以任她为所为。
谢萦一时间无语凝噎,目瞪呆地看了他片刻,最后只好凑近了些,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的嘴。
床灯温的光里,兰朔的鼻梁很,线条净而邃。确实是很好看的一张脸,平时嘴角弯弯好像永远都在笑,是那天生就属于人群焦的气质,而且越看越舒服。
“……那你检查一好了。”
……对哦。
不过他也被她放倒之后晾在野地里躺了一宿,这笔账可以算是扯平了,谢萦忍不住笑了,低把侧脸贴在臂弯里,另一只手去轻轻戳他的鼻。“活该。”
少女猛地抬,大惊之一从床上蹿了起来,叫:“你敢装睡!”
谢萦松了气,指腹轻轻落在他上,顺着眉弓的廓挲着,忽然间有些神。
不过,要对他什么呢?她其实也还没想好,不如让他先好好睡一觉吧。
谢萦猜他小时候一定得很可……好吧,现在也还讨人喜的。
床上有杀伤力的武实在不多,少女左右看了看,盯上了放在床柜上的橘。兰朔被她砸过一次,见她神移动时就已经有了预,疾手快地一把将橘抢了过来,剥了飞快地了一在她嘴里。
他的发刚刚,脖颈间似乎还沾着珠,穿了件质很好的睡袍,表很安静,也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睡着了。
这觉真是很神奇,在医院里最初遇到他的时候,可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和他待在一张床上……哦,那时他还是个图谋不轨的跟踪狂来着……
“那是妖君的尊号,”谢萦却是不以为然,“但妖早就绝迹了,一个光杆司令要这些名有什么用?听起来唬人罢了,不说别的,今天那只黄鼠狼我自己就打不过……说起来,”
就在这时,她的耳畔传来笑的声音,
一只手在她耳畔顺着发丝轻轻拂过,旁边声音响起:“说定了?那我跟我说一声。”
少女吃完橘,又左右端详着他的脸。“先别说这个了,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到的?真的没被伤吗?”
“虽然有些波折,不过这次还是好玩的吧?”谢萦呼一气,埋在床上,很糊地嘀咕着,“明年一起去瑞士,听起来好像也不错……”
前的脸颊在凑近,男人低,轻轻亲在了她的嘴上。
苍溟之君,众之主,天妖的共主。
来回五六个小时的车程可都是他在开,昨晚好像没怎么睡好,今天又和她一起风里雪里的折腾了一整天,兰老板确实是辛苦了。
嘴有些薄,不过形很好看,肤也显得很泽,的确看起来是完好无损。
没一反应。
她伸一手指,隔着大概一厘米的距离,在他合起的帘上轻轻描画着廓。
她意识地用手在他侧脸上摸了摸。“真没有吗?……里面呢?”
从黑熊中说的陌生名号,这个女孩在人类社会以外的份,还真是好大来——怪不得不遇到什么灵异事件,她都从来没怵过。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兰老板面不改,笑得满脸风拂面:“什么装睡?我刚醒啊!”
她放低声音,试着叫了一声:“兰朔?”
枕大战暂时告一段落,两人靠在床吃着橘,谢萦朝他哼了一声,兰朔只一脸纯然地笑:“……主君息怒。”
“你跟踪我嘛?就不能好好认识一吗?”少女自言自语。
谢萦岂会相信这鬼话,反手抓着一个抱枕砸了过去,兰朔反应神速,也抓了个抱枕架住。两只柔的鹅绒枕砸在一起,两边都使不上力,各自往后仰了仰。
1/4的白人血统被中国人偏柔和的廓中和,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一些,甚至还带着某少年气。
,虽然气还在工作,但还是冷得跟冰窖一样,两人只好一起回到卧室里关了门。
兰朔忍俊不禁,简要向她解释了一遍这术的原理。
少女轻轻了嘴,撑起上半仔细端详他的脸。
一整天都绷着的神终于松弛来,心好像也随之平静了一些,连呼都变得轻柔。谢萦默了默,有突发奇想地在他边趴。
兰朔轻轻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又笑:“好厉害啊,小萦。”
一个麻瓜混妖堆里,居然越来越得心应手,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