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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夜[拾捌］

“我只有在你和阿絮面前才最舒服，才能不‘朕’，只‘我’，如今你们两个我都要失去了。”皇上叹息。

看来皇上打算对曹家动手了，而南和王的要求之一，就是要檀尘死。

檀尘看着这个从来城府沉野心的男人，历来只有不甘隐忍，从未有过这痛苦的神。

重重竹帘之后，琴师和蔷华人打了个照面。蔷华妩媚一笑，手指抚上他怀里灰绿布包裹的琴：“今日的客人好幸运，我们的第一琴平时可不会连着弹七首曲。”

檀尘笑了，笑得淡淡的，像蒙了一层雾气。

有人改变了他，让他变得柔，不再无不摧。

檀尘有些惊讶，以他对皇上多年的了解，他向来不怎么在乎女人，膝已经有好几位皇公主，因而也不是很在意孩。皇后在中作威作福多年，这件事虽然恶劣，放在以前也绝不到影响皇上计划的地步。

站在玉芙天成门的时候，他却没有去。

顿了顿，他说：“辰儿，对不起。”

他怕自己会失望，毁了这个梦。他更怕一切都像他梦中所设想的那样好，他会因为求而不得而难过。

皇上拿着茶杯盖的手顿了顿，仿佛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愤怒：“骊妃的孩没了，她因为小产元气大伤，恐怕……撑不过这个冬天了。我知那泼妇善妒，没想到她已经到了这般狠毒的境地。铲除曹家，我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琴师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唤了一声“珠玑”。便有一个

皇上和檀尘离开玉芙天成之时，琴师刚好弹完第七首曲，收了琴起向众人微微弯腰一拜，俊逸的影隐没于竹帘之后。众人如梦初醒似的，一片惊叹之声。

今日这突然的来访，非同寻常的气氛让他早有预，心中思绪万千奔涌而过，最后居然是平静，一切终于要结束的平静。

皇上看着檀尘，这个曾经在险恶的廷斗争中，他唯一信任，并且陪伴他多年的孩，他终于还是要舍弃他。

“半月后你会以谋反罪狱，然后被斩。而曹相会被卷你的谋反案，这是清算的开始。”

只是在这一瞬间，皇上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又或许老了的，是心。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他自己的取舍，越走越孤寂，他也只能一直走去直到死亡，这个理从他决定争夺皇位之时便已懂得。

“怎么突然决定动手”他本以为皇上还会等几年的。

“还有多久”

南和王的发妻是瞿王妃的好友，在王妃怀之时领着两个小王陪伴，檀尘降生后十余人离奇死亡，其中就有南和王的妻和孩。

此时皇上轻轻地开：“辰儿，南和王提了要求，我要舍了你了。”

“辰儿”这个称呼已经多年没有人叫过了，檀尘听到的时候恍惚了一，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小名。接在这久违称呼之后的的这句话，居然并不让他吃惊。

“我一直很期待她和我的孩。她是江南人，一直很想家，我答应她皇足岁之后，便让她回乡省亲，她那时候很开心。”皇上的神中有沉痛，却也是少有的柔。

皇上说过，总有一天他要铲除曹家的势力。曹丞相是两朝元老，又是皇后之父，基厚，若想要铲除曹相势力必要手握南境兵权，德望重的南和王相助。

檀尘极浅地一笑：“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称心如意的事，四叔应该早就有所会了。”

皇上苦笑一声，他靠着椅背，手里的茶杯盖有一没一地着杯。堂有琴师抚琴，悠远宁静，仿佛穿越时光而来。刚刚闹的公们也都安静来，开始欣赏琴音。

“我早知自己有这么一天了，倒是四叔你，这险恶的世，留来的人走得更辛苦。今后不能再陪你聊天了，你多珍重。”

谁让他刚生就背上了十几条人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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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叹了气：“以你的文笔才华，若不是生在皇家……”

南和王认为他们因檀尘的不祥而死，当年他极力要求死檀尘，若不是先皇迷信鬼神听了国师的话，檀尘早不在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