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3/3)

一路上的岗哨都不见了，应该是看到起火跑回去救火了，蔷华一路畅通无碍地直奔主寨营。越靠近晚宴地，她就闻到越发烈的烟味和……血腥味。

在离火场大概五十米的地方，她看到了第一尸，不是被烧死的，全上没有一伤，但是整个都是的，好像骨已经化掉了。蔷华在摸到这柔得近乎诡异的尸时，那不安达到了峰。她继续向火场跑过去，越来越多的尸现在她面前，都是同样的死状。蔷华不敢想短短的时间里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人间地狱。她大声喊着钟离魅的名字，甚至闯了烈火燃灼的房间，可是没有回应也没有钟离魅的影，只有堆叠在一起的尸。

蔷华跑火场，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焰，看着自己手上沾的尸的鲜血。她近乎绝望地蹲在地上，喊“钟离魅！你在哪里？”

“你叫我？”

一个熟悉的声音，蔷华抬起，一个影遮挡住了刺目的火光，他淡淡地站在她面前。

她一时间欣喜若狂，腾得站起来，拉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问“你没事吧？这里怎么了？他们怎么都死了？”

钟离魅环顾四周，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我没事，就是把他们全杀了，顺便放把火。”

蔷华愣住了，她后知后觉地发现站在她面前的这个钟离魅不对劲。在耀的火光他的面容很清晰，明明是完全相同的脸，可是他的笑容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和邪气，仿佛嗜杀成。

她听见自己犹豫的声音“那个压寨夫人呢？”

钟离魅轻笑一声回望向火场，微扬“在里面呢，都那样了还不愿意跟我们走，就丢在火场里了。现在应该烧死了吧。”

蔷华看着钟离魅，仿佛从来不认识他。他这样漫不经心，好像这几百条的人命在他里如同草芥。

“啪！”

钟离魅被蔷华用力的一掌打得踉跄几步，脸上浮现清晰的红指痕，蔷华打过他的手悬在空中，气得颤抖。她几乎是吼“你清醒一！钟离魅！你知不知你在什么？”

钟离魅站在原地，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周围的气场就有了微妙的改变。他抬起来看着蔷华，目光有些迷茫“我……了……什么……”在他慢慢地吐这几个字的时候，他的目光由迷茫变得清晰，再变成难以置信和动。

他转过看着大火，慢慢举起双手，那双手甚至还是净的，没有染上任何血渍。

“我……又……”

蔷华看他这样，好像是从一场癔症里刚刚清醒过来。她不禁愣了愣“你……你不知自己在什么吗？”

钟离魅沉默了很久，轻轻地凄然地一笑“我知我了什么……”

非常清晰的知自己了什么。

那时喝得烂醉的领叫着那压寨夫人的名字，抓着她的发把她拎过来，毫不留地把她砸向桌角，在她的痛呼声中领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继续毫不留的踹她打她，直到她吐血来也没有放过。

他救那位夫人，可即便已经伤痕累累，她还是拒绝跟他们离开。

从看到她被打开始隐隐翻涌上来的记忆和愤怒，那些被他自压去的绪终于疯狂地反扑。

然后“他”醒过来了。

相识五百多年，蔷华第一次看到钟离魅的里泛起泪光。他忽然走过来抱住她，地抱住她，埋在她的肩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