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连西缉事厂的人都敢惹么?还不快退下。”说话的是高力达。
那两个衙役听到叱呵反而如释重负,赶紧退了下去。高力达却上前一步,依旧拦在了铁总旗的前面,说道:“铁总旗大驾光临,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铁总旗瞧了一眼高力达,说道:“就算是你们那个不可一世的沈大人在这里,也不配问西厂的事情,你的胆子好大啊。”
铁总旗再上前一步,高力达却丝毫没有后退,两个人面对面,只差一拳距离。
高力达陪着笑脸,说道:“按大明律,顺天府一应案件都应当由大理寺审理,你我都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还望铁总旗担待。”
铁总旗的一个随从,哪里见过大理寺如此嚣张,用手指一弹腰间绣春刀的搭扣,半截绣春刀便出了鞘。铁总旗伸手止住,说道:“沈渐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大理寺丞,他手下的人果然有些与众不同,那你倒说说看,这里有什么案件?”
高力达道:“此间事情已惊完结,倒叫铁总旗白走一遭了。原是真武观的一帮道士觊觎寒水观已久,派人买通了寒水观的一个小道士,在观中的水井里面做手脚。岂料那小道士笨手笨脚,失足掉进了水潭之中,生死不明。寒水观丢了一个人,以为被真武观掳了去,便去大理寺报了案,仅此而已。”
铁总旗微微一笑,说道:“甚好,甚好。既然此间案子了结,我就不远送了。寒水观虽然破败,却也不失磅礴之象,我倒有心观摩一二。”
高力达一怔,变了脸色,说道:“案情了然,案子却还没结。铁总旗,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若要应允大人进去,非得等沈大人到来方可。”
“我若是不依呢?”铁总旗步步紧逼。
说话间,一队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从门外鱼贯而入,都擎着刀,瞬间将院子团团围住,这些人都是铁总旗的手下。
铁总旗道:“你胆敢这般口吻跟我说话,也算是条汉子。厂卫历来跟大理寺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这个道理我相信你会懂得。可你也不瞧瞧你算什么东西。来人,给我拿下,倘若反抗,格杀勿论。”
铁总旗一声令下,立刻有四名飞鱼服将高力达团团围住,而大理寺其他的衙役早就吓得丢了兵刃,蜷缩在一边。
高力达没有反抗,被五花大绑,押在一边。
厂卫跋扈是因为厂卫凌驾于三法司之上,大理寺自然是不敢管。不过都是吃公饭的,各为其主,倒也没有为难高力达。
铁总旗穿过寒水观的大殿,来到后院,远远瞧见后大殿的端墙倒了一爿,露出来夹墙里面的石板。石板本是封在墙里面的,随着端墙倒塌,石板已经碎裂开来,此刻被七零八落地拼凑在一起,尚能分辨出上面的一首诗:“仙掌月明,石头城下,影摇寒水,潭中造化。”
寒水潭,铁总旗也是听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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