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皇帝已经半年没有早朝了,不仅如此,正德皇帝本就不住在中,而是整日夜地在豹房嬉戏游乐。沈渐当然不会去太池的豹房,因为那是刘瑾的地盘。
“沈大人有这心很是难得,小的必定在恰当的时机将这话传达给王爷。”
“要的就是三更半夜。”
“有劳公公,他日必有重谢。”
沈渐拿来锦盒,打开来呈到小公公的面前,说:“前几次鲁莽,还望公公海涵。”
小公公瞧见金碗,睛立刻亮了,说:“这都是哪里话,不是小的不给通,是王爷也有顾虑。这太平盛世的,谁敢平白无故地去惹是非啊,沈大人说是不是啊?”
“如若王爷有用人的地方,沈渐必当粉碎骨,在所不惜。”
“照旧制,宗人府只不过掌皇家宗族的名册,编纂玉牒。如今大理寺正在是非之地的风浪尖上,兴王爷恐怕要避嫌了。”
力达:“皇上才十六七岁,正是好玩的年纪,可恨的是这帮阉党,蒙蔽皇上、祸朝政。”
力达从屏风后面捧来一件锦盒,说:“早已准备妥当。”
沈渐:“阉党专政,祸害匪浅啊。朝中大臣都是敢怒不敢言,可我就是不明白,兴王爷为何不肯见我。”
小公公自顾言语:“巧得很,今天王爷在书房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话,说大理寺也只有沈大人有所担当。”
五趟宗人府,却连兴献王爷在不在府中都不知。
“哟,看沈大人说的,这可不敢当喽。若是三更半夜地去吵醒王爷,那岂不是连命都不要了么?”
“兴王爷也姓朱,是皇上的本家,他若是面必定能祛除阉党,力挽狂澜。如今朝中的阁大臣只剩李东李尚书和焦大学士在苦苦支撑,可兴王爷还是迟迟不面。”
沈渐说:“官此来不是来求见兴王爷的,而是找公公您的。”
“此时三更半夜……”
为官之且远,小“察言观”,大“甄别时势”。
沈渐取一件大氅披在上,说:“白日里命你准备的一对金碗可妥了么?”
沈渐来到宗人府,敲得是侧门。一个小公公模样的人提着灯笼,打着哈欠十分厌恶地瞧着沈渐,似乎连厌恶得话都懒得说了。
……
“好,随我去宗人府。”
大理寺也是灯火通明。
兴王爷朱祐杬是宪宗皇帝的第四,算起来是当今皇上的叔叔。
沈渐不屑跟着等小人东拉西扯,索笑而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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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官之见,这正是兴王爷的明之。李尚书和焦大学士都已经是古稀之年,哪里是刘瑾的对手。刘瑾没有动这二人,多半也是因为此二人年事已,受不起折腾。而兴王爷却不一样,越是皇帝的本家,就越不能越俎代庖。就算稍有动作,估计也就是前监察御史王良臣的场了。”
沈渐微微一笑,说:“宗人府越是没有动作,那就说明兴王爷正在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