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逍,怎么放了这么多糖?”宵珥压低了嗓音,模仿着尤鬃的神态语气,惟妙惟肖“不是告诉过你,糖多对牙齿不好么。”
身旁的被子里传来阵阵闷闷的笑意。尤西西以被捂嘴,也止不住笑声肆意。她一边咳,一边摸着眼角渗出的泪花。
宵珥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
比起心思深沉的尤鬃,宵珥更喜欢这个妹妹尤西西。同样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尤家兄妹,尤西西大胆泼辣,从小到大,没听过话,甚至敢和尤鬃拍桌子瞪眼,从不妥协。还未订婚,便一人搬进了未婚夫的府里,美名其曰培养感情。这次是闹了别扭,所以才赌气跑回来同她挤一间屋子。
直到笑够了,尤西西才哑着嗓子道:“尤鬃还是老样子,什么都要管,吃糖也要管,你瞧见他今天见我进家门时的样子了没?”宵珥叹了口气,翻了个身面朝帐顶,眼前浮现出尤鬃眉眼冰冷,一副“你回来做什么”的模样。
“瞧见了。”夜雨风寒,吹进丝丝凉气,宵珥拉起被子盖住脖子。
尤西西哼了一声凑近了她,圆溜溜的黑眼睛闪着得意的光:“昀郎就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要什么,他便给什么,绝不敢说一个不字。”
少女此时语气骄傲而得意,摇曳的灯火中,眉目间跳跃着掩不住的炫耀。
“你的昀郎这么听话,怎么还能惹你生气?”
“呵,”尤西西呼地一声坐起身,满面愠色:“我真是受够了他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脾气了。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说话。都告诉他多说点我爱听的话哄哄我,可他偏不说,就知道埋头做,一句话也不放。”
宵珥抬眼凝视着她的半嗔半喜的神色,一时有些恍惚,隐约觉着这语气,这神态有些熟悉。
就像自己曾和花笺“抱怨”祁平从沧澜山学来的厨艺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她更有了逃避去往沧澜山喝茶的理由,让人甚是为难。
尤西西抱怨她的情郎不会说情话的时候,就跟那时候的她一样,看似嫌弃,实则骄傲。
想起花笺每每听闻此话时,便会吞云吐雾,遮住表情,宵珥咂咂嘴,摸了摸酸涩的脸颊,诚恳道:“西西,同是姐妹,说人话。”
“他,他把我肏弄得好痛也不哄哄我。”少女嘤咛一声,双手遮住面庞,一头扎进被里来回打滚。
窗外的雨噼里啪啦,像极了热油沸腾的声音。宵珥咽了口酸涩的口水,耳边尤西西的声音渐渐不可闻。由于日日迫于尤鬃的压力不敢多食,她听着雨声就想起了祁平的油煎粑粑。
金黄软糯的粑粑在油锅里噼里啪啦地炸开油花。热气蒸腾中,祁平一手护在她的面前防止油花迸溅,一手卷着袖子夹起粑粑翻个身,面色沉稳。
直到她无意发现青年端盘的手臂上尽是密密麻麻的小红点时,自责与难过瞬间吞噬她的良心。而祁平总会云淡风轻,又恰到好处地安慰她:“只要您爱吃,这点为师父受的伤便不痛了。”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
她宵珥吃的是普普通通的饭菜吗?
不,她吃的是祁平的厨艺和心意啊!又有谁能在品尝这道佳肴后,忘得掉其背后的心意呢?
尤西西精力旺盛,似乎有着说不完的私房话说给宵珥听。宵珥强撑着困意听着她细数昀郎的体贴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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