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回想起方才她把所有事实和盘托时,对方略显震惊的表,但那男人听过这些尘封往事后并没有怪责她,反而变得更加温和镇定,令她忐忑心神渐渐恢复平静。
“…嗯,我明白你说的意思。”
“诗允,目前还不到我能动他的时候。”
齐诗允垂,酒醒后还是认为自己行径太过分,她不敢直视雷耀扬那双凌厉眸,骤然卸所有伪装防备对他袒心声让她很不习惯,攥指节的手心冒细汗,就像是一丝不挂坐在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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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样,女人心似乎多云转晴,同时也在自责,觉得腔闷重,血像是凝滞般窒息难受:
他能对她坦诚为她着想,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她怎么还能贪得无厌对他予取予求?负罪不断在心底蔓延,她似乎已经不到让雷耀扬为自己去承担这份风险。
她向来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可现在好像已经想不任何可以拒绝这男人的理由,就连一向无所不能的奔雷虎都不到的事,她自己又有什么能力去对付那个恶人?
“但你一定要应承我,千万不要再自把自为冒险去傻事,我早就同你讲过,不会每次都这么走运。”
正说着,雷耀扬盛了一小碗解酒甜汤放在她面前,又用匙羹舀起一小勺送到她边,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只要你心里认可我,那就足够。”
雷耀扬心松了气,把手中文件放在一旁,再次将汤羹推到她面前,又用筷夹起一个鲮鱼球放她碗中,样活像个唠叨的家:
“最近你肯定没有好好吃三餐,小心又犯胃病。”
陶瓷匙羹轻轻贴在丰盈珠,齐诗允明显有些受若惊的不自然起来,她丢掉工作也有分自己的原因,而他的份,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稻草。
虽然最近一年两叔侄不断,他也暗中同他近文彪有利益接,但实际上,他并没有想过要和程泰反目成仇。
“…雷耀扬,你真的一都不怪我吗?”
“先把这碗汤喝了,今天必须给我吃两碗饭。”
“已经半截土的人,不值得你去搏命。”
今天意外得知她隐藏的真相,他第一次陷矛盾和迷茫,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有心无力:
“诗允,伯母年纪大了,成天在那间屋炒菜我也不忍心,再说你不是买了新单位还要缴月供?经营酒楼暂时就当作过渡,等有合适的工作你再去也不迟。”
“这个业从到尾都净净,签了这份送赠契以后就是你的,你只放心大胆去。”
齐诗允望着对方严肃面容乖乖,算是答应。
“我跟他之间利益牵扯太多,所以我现在…还没办法给你一个答复。”
利用行为」对她一如往常常,现在还大大方方顾虑周全给她提供「就业机会」,更是不求回报赠送业,齐诗允愣愣的怔在原位,完全不知要如何应对。
“诗允,今后你还有大好人生要过。”
面前女人听罢不语,她理解他这样说的理由,也明白程泰有多难对付,况且这毕竟是她自己的血海仇,同他半关系也没有。
“我为什么要怪你?”
雷耀扬所说的重和利弊都直中她要害,虽然讲真相如释重负,却也好像失去了心安理得享受这些待遇的权利,而他这份「赔偿」,也实在是太过厚重…
“傻女,我会保障你和伯母安全,这我可以到。”
男人宽大手掌覆盖在齐诗允脸颊让她正视自己,琥珀瞳孔里倒映她略显慌模样,说话声沉稳有力,试图令她安定:
晚餐后两人倾谈过许久,雷耀扬呆在书房里电话不断,齐诗允则回到卧室独自霸占柔大床,蜷在中央毫无困意。
“雷生,你就当作是我压抑太久…喝醉了不择言…”
而对雷耀扬说她不曾跟任何人提起的秘密,就像是一瞬间卸了所有沉重包袱,他
“其他事宜我已经代周律师拟好,最迟明天传真一份过来给你看。”
顿了几秒,雷耀扬眉峰蹙起,神变得更加正经,说得义正严辞:
“既然你选择把真相都告诉我,那就代表你已经完全信任我。”
“不用觉得有压力,也不能拒绝我,就当是我让你丢掉工作的赔偿。”
“我知没那么容易…”
看齐诗允憋红脸几乎快要垂泪模样,男人心脏揪,双眸目光如炬般定炽,他拉过她手贴轻轻在自己膛,说得从容坦然:
男人悉到她不适,将匙羹慢慢放回碗中搁置在餐桌上,他明白她的顾虑,也明白她对自己埋秘密的苦衷,但他太了解程泰是何等猾狡诈,也清楚这老鬼在港岛树大,他一己之力也难以撼动。
霜灰纱帘隔绝一愁雨,晚风凄凄迷迷掠过树叶,乌云团团围住太平山,让人十分怀疑天文台播报说明日晴好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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