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水云伸手擦去姥姥脸上的泪痕,姥姥说的,她何尝不知?她将手镯收进自己怀中:“姥姥,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谢谢您,您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姥姥擦干了泪水,生怕周围的姥姥们起疑。她们做教坊姥姥的也有很多约束,也是不由自己。
最后给玉女们点上朱砂,姥姥们也要离去。
符水云望着那位姥姥,只见她过了门槛偷偷往后回望。
“老李婆,看什么看,快走啊!”
“是,是。”
原来该称她作李姥姥,她平日对自己默默关注,自己却从不曾多看她一眼,就连李姥姥这称号,也是刚刚才注意到。
符水云眼中露出了罕见的柔情。
很快,玉/女们要去香池里接受焚香的洗礼,洗礼完毕,就要直接去往拍卖后台,等拍卖宣召。同行去叫符水云,符水云只道:“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
眼望着她们被人带着结伴往香池去,符水云却是转过身,朝相反的方向去了。
参加拍卖会,是风月阁一等一的大事,这个时期每个人都很忙碌,符水云避过人多的地方,朝着玉/女监管区地字楼的一间屋子走去。
对着房门敲了敲,“吱呀”一声,门就开了。
红衣挑眉望着门前的符水云:“你来这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拍卖?!”
符水云从怀里掏出李姥姥送的手镯,扬起脸,道:“正是因为要去拍卖,知道和姐姐后会无期,才来探望一眼,这是送姐姐的礼物,多谢这些年来,您对姐妹们的关照和栽培。”
红衣冷笑一声,“小蹄子在哪儿偷来的?”
说着用手拈过手镯,往自己的手上一套,露出满意之色:“算你有孝心,姐姐戴着合适。你快去集合,别耽搁了。”
符水云摇了摇头:“姐姐,我只想换个愿望。”
红衣的注意力都在镯子上,待探得镯子上还有灵力,不禁沾沾自喜:“什么愿望?别以为你来行贿,我就能满足你,要说快说,耽误了拍卖,死的是你不是我。”
符水云小心翼翼指了指红衣手里的皮鞭:“我的愿望,是有朝一日能摸一摸姐姐的皮鞭,从我第一次见姐姐挥鞭起,我就立志做一个像姐姐一样强大的女人。”
符水云这话,成功将红衣逗笑。想她不过是一个区区练气,在风月阁人人可捏,谁看不顺眼都可以碾她一脚。她也只能在这些玉/女面前作威作福了。
符水云这一番话让她心里舒服,她朝着门外打量了一圈,见四下无人,便将符水云提进屋关上了门,道:“你这娃儿好生有趣,是我喜欢的性子。只可惜你要走了,要不然,待在姐姐身边做个小妹,时时能给姐姐到处捞点儿好处,姐姐是可以罩着你的。”
说着,将皮鞭往符水云手里一递。
递出皮鞭的一霎,她却从符水云的眼里,看见了一种从没见过的光彩,有点熟悉,像是……
莫名地,她有些想要收回鞭子,可是却已经被符水云牢牢接去了。
红衣摇了摇头,驱散那股莫名的直觉,又去探寻手镯有无其它关窍妙用,却忽觉一股排
山倒海的冲力,凝聚成一道利刃,“啪”地一声,贯穿了她整条脊椎!
“啊!”一阵惨痛传遍红衣的全身,那股狠毒的力道,从脊椎处起,震断了她全身的肋骨!
被掀翻在地的同时,她看见,地上,和皮鞭上,沾染了自己的血痕,那一震,伤及心脉,有鲜血顺着嘴角汩汩而出。
符水云笔直地站在她的跟前,手执挂满倒刺的软鞭,眸中是黑沉沉的颜色,像索命的阎王,不待红衣发出惊疑,扬手又是一鞭,从她的肩膀打到脚踝,堪堪将她一半的身体打出了皮开肉绽的狰狞。
符水云眸中恨火犹如炼狱:“第一鞭!敬你那日冰湖,揭我伤痕!第二鞭,敬你杀我同伴,还让我毁尸灭迹,第三鞭……”
符水云蹲下身来,盯住她仔细打量,那目光,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
红衣貂裘浑身骨架被符水云两鞭打碎,她惊恐,更难以置信。她以炼气期之能,单以软鞭之力,也绝无可能将人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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