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章确实被保安拦了下来,只穿了件薄薄的风衣,大冷天站在室外迎着风,她被冻得耳廓发红,颇有些凛冽风中却依然挺拔的韧竹劲儿。
洛珩来得有些急,只匆匆拎一件外套便走了下来,她向保安打过招呼,看了眼站在车旁的女人,只一眼,焦躁的心情似乎就被轻柔抚平了许。
唐老师,总是那么矜雅而秀逸。
“上车吧。”唐言章拢了拢衣服,走向车里。
洛珩坐了进去,霎时间被熟悉的清冽松木香包裹,宁静而悠远。
车子平稳驶入车库,唐言章通过视线余光扫了眼女人侧脸,病恹恹的,像个林妹妹。
“身体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咳咳……咳……”
洛珩话语刚落,方才呛进去的痒意又细密反涌上来。她听见身侧人微不可闻的叹气声。
“这也叫好吗。”唐言章侧身拿出纸巾,递给旁边的洛珩,后者掩住口鼻,偏过头,试图强行压住咳嗽。
不知为何,她咳得更厉害了。唐言章迟疑了片刻,伸手拍着她的背帮忙顺气。
“怎么突然咳那么厉害。”
“吃了点冷风…不打紧。”洛珩接过纸巾捂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再痒后拉开车门,等着唐言章下车。
“您怎么来了?”
“这话该我问你吧。”唐言章跟在她身后,“你怎么会在那里?”
该怎么开口。
电梯速度很快,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回答,就已经到了。
洛珩拧开门,侧过身让她进屋:“对不起。”
除了道歉,还能做些什么呢。不知怎的,她就是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预演了唐言章将她抛在身后,对着其他人笑起来的模样。
这种感觉就像在心尖处凿开了一个空泛的大洞,里面涌动出来的是名为被放弃的恐慌,它们在温热的血液里蔓开,从身体的每寸血管里慢慢蚕食她本就不稳固的精神内核。
这是书上说的嫉妒吗。
可是嫉妒会让人生出远离的心思吗。
“为什么对不起?”
“因为我想见你,所以就跟上去了。”
仅几个字,唐言章便明白了缘由。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照理来说,她应该生气,应该告诉她这种行为实在令人不齿。可大抵是偏爱贯了,她实在生不出半分责怪的情绪,只觉得洛珩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些。
“她是张律师,以前帮过我的忙,这次我打算让她接手这件事。”
“以前?”
“……都过去了。”唐言章摇摇头,避开了话题,“这两天她可能会联系你,你方便吗?”
“好。”
洛珩深吸一口气,似乎只有闻到她气味时才会稍稍抚平躁动的情绪。即便唐言章与她解释了缘由,她也依然觉得有什么哽在心头,不上不下的。
“吃过饭了吗?”
“还没。”
见她兴致不高,唐言章走上前,轻轻抚过她后背:“还是很不舒服?”
唐言章的力度不大,一下一下顺过她敏感的后背。洛珩苍白的脸上总算回了些血色,她闭上眼,迫切地想寻求一个答案。
“唐老师……”洛珩的声音很轻,“关于沪城,我有决定了。”
她的手一下顿住。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我的看法并不重要,不是吗?”
唐言章的手堪堪停在她后背处,没有收回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正如她的语气一样,卡在一个关心的阈值,温温柔柔的,但也没有越界。
“万一呢?”
洛珩缓缓勾起一个寡淡的笑,她转过身,轻轻握住唐言章方才停在自己身上的手腕,带到脸颊旁。
“万一我会留下来。”
唐言章竟听出一丝极细微的恳求。
可她已经知道了洛珩的抉择。
要不怎么世人说年少时候的感情最为珍贵,没有繁琐的斟酌挂阖,没有众多外界因素干扰,似乎只要一个承诺就能撑下去。而年长者对感情却总是有更多复杂的考量,更冷静成熟的评判标准,和始终迈不出的那一步与付出一切的勇气。
更何况,沪城的机会远比黎城多,凭借洛珩的学识,她没有理由挽留,也不可能挽留。
迎着落日余晖,她再次将目光流转到洛珩身上,从她散着的大波浪披肩卷发再到漂亮精致的侧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洛珩似乎都是难以挑出刺的漂亮女人,骨架纤长,比例匀称,高挑明艳,唇也很薄。扯起嘴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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