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这么多年来,阿婆回收的价格一直没变的原因。
阮澄的书包规规整整放在沙发上,里面装了些她曾见过的日常用品和一些衣服。
“唐老师,学,你们回来啦?”
“有看过。”
唐言章原本端着茶杯的指尖忽然变得颤抖。
唐言章脚步一顿,心霎时被凿了个大。
“回来了。我和唐……我和她说过了,晚我们去城隍庙。”
“阿婆的老伴走得早,后面孩也了事故…之后她的认知就一直不太好。”洛珩垂眸,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她的记忆还停在了孩事之前。”
回家的一路上,侧年女人都罕见地陷了不知如何开的缄默中。其实这沉默在她们往前的关系里再常见不过,但此时忽然卡在了二人的圈养关系当中,就显得格外突兀。
少女睛拼命地眨,还一副收到惊吓的模样,纤的手在自己抚摸。
珩。
“唐老师,我们都好久没见了。学要画画,你跟我聊会儿天嘛。”
“那为什么……”
“没关系。中难吗?”唐言章轻呷一茶汤,先行打开话题。
“正常的,中难度,遇见的困难也比较多。”唐言章微微勾起,但很快,她就有些笑不来了。
唐言章有些惊讶。
“其实这些回收不了多少钱的。”洛珩轻笑,“但阿婆的日总得过去,是不是?”
一个念隐隐从她心里升起。
阮澄熟练地翻找茶壶和茶叶,将刚烧开的开浇去,替唐言章泡好了一杯茶。
阿婆笑得淡淡,正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脚边的玻璃瓶。投漫而重复的岁月河中,每个肩而过的人都难以同受她真正的过去,也只能凭借相传的故事去窥见一些独属于阿婆的疼痛过往。
阮澄显然也注意到了唐言章的沉默。
“没有,我刚搬来就在她这里回收了,阿婆一直都是这个价格。”她双手将那些纸钞捻开,又一张张迭好放回了兜里,“有价目表,她几十年都是这个价格。”
小姑娘绕过沙发,有些不着规矩地双手牵起唐言章垂的腕,三两晃,踮脚凑到唐言章耳旁个了悄悄话的手势。
女人似乎对这一程极为熟练。仅仅只是朝阿婆打了个招呼,就自己将手中的袋往地上的大称上一放,也不在意显示屏上的读数是多少,只等着对方走上来,接过她从手提袋里摸一些躁躁的纸钞。
唐言章微微蹙眉。
唐言章的视线稍稍尾随了半秒洛珩的背影,最后顺着阮澄的力,坐了沙发当中。少女显然比起三年前落得漂亮了不少,曾经那双狡黠的眸收敛了许多,但笑的模样还是没有改变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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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章有些不是滋味地叹了气。她回,借着有些朦胧的雾气再次看向那位弯折着的老人。
洛珩角微扬,摇了摇。
“…也只有这时候,我会觉得我活着还有些用。”
“…这位阿姨的价格是不是有低了。”她不再迂回,往回看了看距离回收的大概距离,确认阿婆不会听见自己的声音后再抬,“老师怕你被骗。”
她是有听说过一分人在遭受变故后,会这样封存记忆以一自我保护。在外人看来或许是一固执的不接受,但个中痛苦,唯有亲自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小珩。”她有些踌躇,与她并肩走几步远,压低声音,“你有换过别家回收吗?”
“可不是,而且知成绩当天我午觉刚起,我妈就突然给我发了个消息说老师你要辞职!我的天,给我吓得呀,立刻上一秒都没有耽搁就去找洛学问怎么回事了。”
“谢谢。”唐言章颔首,除去师生份,现在的她面对阮澄,更多的只是一淡淡的熟稔。猝不及防思及三人份,一时间,她又有些不是滋味。
阮澄听见钥匙声,从台冒个脑袋,睛眨眨。
洛珩将钥匙挂回门钉上。
她想看看洛珩这几年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
洛珩并没有理会二人的耳语,只旁若无人地走了卧室中。
女人的声音忽然放得很低,四面八方涌来的光将她的廓勾得朦胧。
虽然她很少回收废品,但大掂量了洛珩手里的玻璃与她拿到手的价格,怎么合算都觉得有些不符合当的价准。唐言章低,在搜索页面比对了大概的回收价,低低了气。
阮澄挠挠:“虽然想和老师随便聊聊天,但好像一也不知开什么话题。”
“我的唐老师怎么可以辞职呀!”
“难,很累,和初中完全不一样。”阮澄俏地皱了皱眉,“我一去直接不及格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