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再死才算得上是人生无憾。
他想着自己北上之前,应该先去一次正玄山,他天人是怎么看的,徐云起是不是要拦他,伏城到底是不是想见他。先不不顾的冲天目山降塔,把伏城从里面拎来,先过他几日逍遥日。
周衡沉了沉声,他想到了伏城心里一疼,他越来越思念伏城,可能是知自己快死了,所以放任自己的思绪。周衡了一个苦笑,:“他一直不肯见我。”
沈卿对这位帝王生了一探究心来,他后只有两个女人,旁人都猜测周衡是不是走了先帝的老路,那方面不行。这皇家密事向来都是最容易让人议论的。
沈卿的脑发昏,人也意识昏沉起来,周衡坐在他旁边。
沈卿:“你有心上人吗?”
周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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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望着黑沉沉的帐篷,像是回光返照一样,说话也多了,神也不错,:“我本来答应要娶她,母亲只肯让小茹当妾。我啊……总觉得委屈她。”
周衡很难不被现在的氛围影响,大家都在悄悄写遗书代后事,他们给自己最亲近的人写信,想着自己死了得给家里留个念想。周衡想着要不要也给伏城留一封信,但又想着不用了,伏城的心那样,看到信一定会难受死。
心上人,多好的词,放在心尖上的人。
沈卿哦了一声,心想不是不是帝王,而不得也是无法,相比之自己跟小茹还是两相悦呢。
沈卿突然:“我想小茹了。”
如果周衡死了,那就让伏城忘了他吧。
沈卿笑了起来,圣上主持的婚事,母亲就算是再不愿也得愿,沈卿心想着母亲憋屈的样就觉得好笑,他笑了一阵,知自己已经没机会回京都了,也没机会再见一次小茹。
周衡猜测小茹八成只是一个青楼女或者一个丫鬟,因为没有哪个官家女会叫这样的闺名。周衡心想你年纪小,以后会碰到更多的小茹。但他知沈卿已经没机会了。
周衡没有跟沈卿呆多久,副将打断了他们,急北莽人要攻城了。
沈卿又:“你呢?”
他们到底都没能撑到援军到来,周衡掀开帘走去之前回看了一沈卿,他又昏昏沉沉的躺去,周衡猜测沈卿活不过今晚。但谁也不知自己到底能不能活过今晚,因为北莽人不留战俘,他们攻破一个城常常是屠城万人。
周衡:“你若是想娶,我给你们主持婚事。”
周衡坐在沈卿旁边,却满脑都想着伏城,他想着伏城的火云纹。又想到自己如果真的要死了,在死之前都没有见过伏城一面,是不是太委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