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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竹的声音很低，方旭听得模糊。

一切都结束了，不是么？陈竹闭上，耳边仿佛还能听见徐兰暗哑低沉的纠缠。

“之后我要去其他乡镇考察，所以合作的事最好在这个月定来。”

方旭、叶熙、沈清渠，还有当初那个卡梅尔小镇帮助过他的报社老板，餐厅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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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不签字随你。”霍焰说，他也没指望陈竹能收徐兰的东西。

徐兰自首的事儿，方旭不是不知——只是，他能够觉得到陈竹似乎在刻意回避，所以方旭识相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可是，在看见那一沓厚厚的资产转让协议的时候，陈竹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玻璃杯。

徐兰…陈竹将脸埋了掌心，“我恨你。”他低声说。

是轻轻扫了一，甚至连打开看的意思都没有。

可是，陈竹却久久地沉默了。

贫困县建设的程飞速，正如这个时代发展的脚步，飞一般拥抱着全新的未来。

陈竹回来的一个月，盘山公路竣工、农作生产基地搭建完毕、第一批农超合作的蔬菜搭上了货运车，顺顺利利地了山。

他将所有生命中相助过自己的人，一一谢过。

也是在这个月，徐氏总裁非法拘禁案开，舆论沸腾。

也好，恨也罢，在陈竹明白这一切之前，男人就狠心地、擅自为他了选择。

“徐兰陈竹，陈竹也徐兰，对不对？”

杯砸落在地，摔得粉碎。

也就是在同一天，徐兰一案初审。

他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着蓝牙耳机跟方旭沟通合作的事。

陈竹在大棚里第一茬培育苗，京城法院开始受理徐氏案件；货运车凯旋归来的那一天，陈竹在庆功宴上被名表扬，教授告诉他，上面同意给他升职。

“陈哥？”方旭听见动静，声问，“你，没事儿吧。”

“嗯？对不对”男人哄着他，骗着他声，无耻又狡猾。

“没什么。”陈竹淡淡一笑，“什么都没有了。”

陈竹条理清晰地分析着市场和供需要求，他镇定如常，仿佛心没有任何波澜。

“什么？”

徐兰待的事儿他已经完成，其余的，就任他们两个折腾去罢。

“恨我么？那就恨吧，也好过被你忘记。”

陈竹成立自己的调研小组那日，他请了所有人吃饭。

霍焰离开后，陈竹便上了楼。

所谓的，最好的选择…

良久，方旭才听见陈竹有些颓丧的声音，他说，“方旭，你有试过对一个人恨到了骨里，却又到了骨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