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接近天地一线。
残阳余晖将一个斜长的人影印在地面。
户籍局大门外,孤零零的身影徘徊了许久。
户籍局已停止业务办理。
坐在服务窗口的工作人员纷纷做好了下班准备。
离约定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
未束起的长发被微风吹起,双鬓碎发拂过面颊。
何愿无顾发缕凌乱,只是置目于手机上无数个拨打未接通的电话,眉间紧拧之中尽是忧切。
莫许从来不会迟到。
每次相约,他总是会在约好的地点提前待候。
可今日他不仅隔有数个小时不见人影,连电话也未能接通。
即便和莫许同事取得联系,得到的也是“他早就离开学校”的消息。
时间的流逝让何愿心中不安层层堆迭。
心口沉得发闷,连呼吸都略显艰难。
她不能再这么干等下去。
她要去找他,确认他的安危。
这时。
远处驶来的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了户籍局大门前。
从车子里走下了两名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们着装统一,身型挺拔。冷肃的面孔不留存分毫温度。
二人下车后径直向何愿的方向大步走来。
愈渐逼近的危机感让何愿竖起警惕。
她压抑着惊恐,将目色磨得锐利起来。
谁知。
二人止步在一个与她相隔极为礼貌的距离。
他们站姿端正,垂在身侧的双手紧贴裤线。
随即向她微微一鞠。
只听一人启声言道:
“莫先生在等您,请您随我们来。”
远离喧嚣的僻静医院沉入夜色。
遮天茂树下,无数车辆靠在路径旁停了长长一路不见尽头。
军用车辆列在医院外围。
身着整装军装者手执枪支,森严围守在这座无名医院的围门外。
黑色商务车一路畅行通过层层严守,直驱医院大楼前。
此时。
大楼前站满了人,却安静得可怕。
在场者穿戴庄重,统一黑色装束。
没有窃窃私语,没有交头接耳,而是面目沉肃一言不发。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站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作。
唯一能驶入围门,停在医院大楼门前的商务车走下两名安保人员。
他们将后座车门打开,从中迎出了一个年轻的女人。
锃亮的黑色中跟皮鞋踏在地面,发出哒哒闷响。
女人长发规整盘于后首,她身着一套黑色衣裙。笔挺的版型将整个人束得矜正持守,硬挺用料所制的西装裙平整无褶,严苛限制着她行姿的每一步所跨出的距离。
所有沉寂在夜色中的人都纷纷投去了视线,也仅仅是幽幽转过眸光,除此之外面不改色无分毫波澜。
“这是莫老的儿媳?”
站在前排的中年男人衣着严谨气质不凡,他不禁侧首与身后的年轻人攀谈。
年轻人上前一步稍稍倾耳,姿态谦卑:
“是的,刚结婚不久,婚礼办得低调简单,而且只请了新郎的朋友。”
“是哪家的千金。”
“这个就不知道了。听说是自由恋爱,无关利害关系。”
中年人未再搭话,只是转回了站姿,将所有心思深深藏在沉默里。只剩平静的面色让所见之人都难以看出一丝情绪。
何愿跟随着引领者一路穿过长长的走廊。
皮鞋急步的回响在静谧中无限放大。
一声接着一声震在胸膛。
直至来到熟悉的病房前。
此时门外重重安保人员的围守,其中站着一位装束规正气质沉稳的老者正与莫许相对而立。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手持木杖。
简单的纯色西装未配领带与饰物,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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