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说这般唱名时候只怕圣人见他年纪小又没得积累只会觉他心浮气躁,怕不会予他好名次,后选官考试时候怕是也难谋实职。
若不能谋到实职,读这许多书去没法实绩,考这功名又有何用?
她了他袖摆:“怎么了?你不想去明年闱啊?”
“我想……但是……”他不知怎的,许是她离得太近,只觉呼滞涩,面红耳赤,一便乎乎将实咕噜噜全说来了。
“啊呀……”她忽而大笑,“李六这么教你的?”
教室里忽而安静来,江学士那双睛正盯着此。
“坏了,被江学士盯上了……”
“你们二人课上如此喧哗成何统!去说!”
少女只好灰溜溜拿着书上教室外立着,脸上还有几分愧疚:“对不住,连累了你呀……”
“没……没有的事……”他不懂香,只觉得侧这少女袖中香气浅淡却柔和,包着人十分舒心,“江学士不会让我们一直这样听课。”
“今日大约真得这么罚一节课了。”少女眨眨睛,“不过我倒没想到,原来你就是李六家里收养那个孩,已经这么大了啊……”
“我今年十五。”明珠表有些僵,前这少女瞧着也年不到哪去,说起话来怎么像是觉得他太年轻似的,“五年前来投奔李大人的。”
他们家本是江李氏的远支,住在幽州,母亲是幽州别驾。只是后父母双亡,他实在没法,只好带着家当来京城投江李氏本家。
说来上京时候还是秦人的商队捎带他来的,到了便将他放在李府门,同李府人说了几句,李家主便不知为何迎来将他收作了养。
“啊呀……”少女似乎是有些惊叹,随即又立收敛了神,改笑:“难怪你晓得民生和边疆呢……你可别听李六那呆瓜的,听我的,明年就赶考闱,必能一举中第。”
“我……我听你的。”
她在那往后几日也来国监听课,放课了便请他在京城转悠,还讲了许多会试的要领。
如今细想起来,他早该想到她份不一般才是——哪家亲贵娘也很难晓得次年闱考官喜什么样卷。
若早想到,早晓得,也不至于起了绮思,以至今日——为她的侍与为她的臣,他只能选其一,他少年登科,志得意满之时自然不愿弃功名利禄而去,一早选了为臣,便该早绝了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