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森一脸便秘的表,李钦载大笑,拍着他的肩:“好了,逗你的。不过老宋你想清楚,我为你请功没问题,天若觉得你确实立了功,要给你升官,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望族门当了十几年的幕僚,才渐渐有了之日,倒也真是不容易。
“吴郡陆氏倒真有几分诚意……”李钦载喃喃。
“慢着,李郡公刚说官事办得不错,回却要天给您赐钱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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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小同志,刚夸你几句你就飘了,戒骄戒躁,继续努力才是王……”
宋森惊愕:“事是我办的,难不应该赏赐我吗?”
“如今你有事没事还能太极,在天面前禀事,以后升了官,在天面前禀事的人可就不是你了,久而久之,说不定天会忘了你,而你的官途,这辈也就百骑司第二第三把椅到了。”
“宋锦山,籍越州,现为江州刺史,贞观十九年至永徽四年,曾为吴郡陆氏门幕僚,后被陆氏荐举为官,十来年间升至江州刺史一职。”
,不算什么名门望族,就是本地或异乡的小中型地主,家境殷实,官场无人,靠着会人会世一步步爬到位置上。
目光落在名单的某一行上,李钦载嘴角微微一勾。
“如今你是百骑司雍州掌事,若是升了官,或许是百骑司的第二第三把椅,但如此一来,百骑司的职司可就不到你了,以后为天办事的人也不再是你。”
“啥意思?”
昨日酒宴上,宋锦山与陆云毫不遮掩的互动,显然也是陆氏投靠朝廷的一暗示,明明白白告诉朝廷,宋锦山确实是背靠陆氏势力,陆氏用这坦然的方式,间接地表了忠心。
李钦载意味地笑:“天近臣,近则亲,远则疏,这个理你多琢磨琢磨,我若是你,愿一辈不升官,权力大小可不是看官职决定的,看的是你与天的距离。”
李钦载板起脸:“你差事办得不错,归结底是在我的英明领导之才有的成就,天不赏赐我,难赏赐你?”
尽这官员与世家的关系网不是什么难以调查的秘密,百骑司一天之就能查个明明白白,但别人查来的,跟自己亲说来的,质完全不一样。
宋森悚然一惊,然后思之。
收起名单,李钦载怀里,这份名单很重要,此行江南有了这份名单,李钦载行事将事半功倍,相当于小学生拥有了一本新华字典。
李钦载翻阅半晌,对江南望族的势力又加了几分了解。
“小同志很不错嘛,此事办得利落,回了安我当向天请功,请天赐我黄金铜钱和丝帛,让你兴兴。”
这些都算是背景比较净的,至于还有一大分,则确实是背靠江南望族,有的本就是望族的直系族人,还有的则是投了望族的行卷,或曾经是望族的门客幕僚等等。
江南官场的结构组成,大抵便是如此。
扭望向宋森,李钦载了和煦赞赏的微笑,拍了拍宋森的肩。
宋森乐滋滋的,笑得眉不见,刚要谢,却咂摸咂摸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