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七年暑末,众皇与家眷随侍康熙帝从承德避暑山庄返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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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沉默,只有柔佳因为回味起方才的缠,微微颤栗的细小动静。
皇帝:“对,她怕朕,不喜朕。”
现在,沙漏里最后一粒沙落了。
胤祥飞快地事去了。
……
“回去吧,老十三!”胤禛扶着门框,“你这像什么样!弘晖没有成亲,未婚妻没过门就死了,没有嗣给他捧灵摔盆,把老十二胤祹找来,让他给衣冠冢办丧事,记住最要的,是要给皇阿玛分忧!”
皇帝掀了掀:“怎么说?”
一日一夜未米,胤祥觉得自己怕是发了,他没从四哥脸上看到悲伤,只有鸷和一丝疯狂。
皇后生前每日都要一盏命灯,了二十七年。
新的沙漏开始启动。
终于又剩胤禛一个人。
他埋在柔佳肩窝里问:“我好?还是他好?”
年妃的死是解脱,他招不来亡魂;孝敬皇后想见的人不是万岁爷,他也招不来。
而弘晖正值盛年,未来若是接了四哥的位……
从胤禛回到这年轻的开始,他的每一天都在倒数。
他是谁,不言而喻。
胤禛一咬在柔佳的锁骨上,负气:“乌拉那拉氏,你这个贪心的女人!”
张伯端不敢说话。
时年二十二岁的弘晖,也就是后来被追封的端肃太,将车让给了鹤膝风发作的十三叔和比亲弟弟还亲的过继弟弟弘历。他和自己的母亲四福晋打赶路,路遇山石塌陷,母二人一同落河,生死不知。
上辈,在他驾崩前一个月,他每日固定服用金丹派南宗祖师张伯端的仙药,觉得神矍铄,思绪清。
他的四哥,是要皇帝的人啊。
“招不来她的魂,”皇帝不放弃,“那重聚呢?朕想见她呢?”
新觉罗家,他知四哥心中只有四嫂,两人只有一个宝贝孩弘晖。皇阿玛日渐老去,常年居住在畅园,近年差事已十分倚重四哥,夺嫡不日就要决胜负。
晚年的康熙已十分多疑,皇动辄得咎,老十三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张伯端挥着拂尘,掐指一算:“大行皇后确有未了的心愿,她有心,事倒是好办,只是这重聚未必如万岁爷的心愿啊!”
这个心愿被实现了。
怀里的柔佳也还没睡。
某日,他问了张伯端一个问题:“生殿的话本里,唐明皇将杨玉环的魂魄招来相会,又在死后重聚,仙人是否亦能助朕得偿所愿?”
天在等着新皇帝。
从天明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亮,那门才“吱呀”一声开了。
老十三也来过了,跪在门哭。
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和弘晖再一世母,哪怕把自己的寿数分给孩。
皇阿玛来过了。
德妃也来过了。
柔佳不语,她确实怀念年轻胤禛的诚挚烈,横冲直撞;但今夜的魂飞九重天,丢开礼义廉耻,让曾经皇帝伺候自己的快,她不能说自己不喜。
张伯端以为皇帝问的人是年皇贵妃,没想到是乌拉那拉氏皇后。
胤祥哭得不能自已,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的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