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挂断电话,周棉清挺直腰背,重重地手机放在桌上发出声响,表示她的不满。
无论怎么正襟危坐,衣衫半敞的模样都无法跟严肃和生气挂钩,柳岸知道治这人的诀窍,手指一绕把胸前最后一颗扣子也解开。挑衅似的努努嘴,捏准了周棉清拿她没办法。
的确没办法,她刚当着柳岸的接了通暧昧不明的电话,还在即将进行的下一步被打断后要出门见另一个女人。怎么看都是自己理亏,周棉清改为跪姿,双手向前撑在地毯上,左边衣领随着动作滑落,乳尖暴露在空气中,因着刚才的挑逗已经殷红挺立。
“柳岸。”她又低低地唤了一声。身体抬起,像只要主人抚摸的小狗,正塌着耳朵摇尾巴。
对这样的讨好非常受用,在唇角飞快啄了一下,柳岸满意地笑,喉咙上下蠕动发出单音节的“嗯”,尾调向上扬,后面跟的是问号。
周棉清敏锐地洞察到柳岸眼里的危险信号,不完全是生气或吃醋,而是类似于抓住别人的把柄,正好把自己的恶作剧也嫁祸于人的顽劣。她很聪明地把身体送到柳岸跟前,适当的求饶:“跟我一起去吧。”
“我去干什么?”柳岸挑眉,“当你和南希小姐的挡箭牌?”
她从电话里听见那个名字,加之小林郑重其事的语气,大概猜到这是某人在国外带回来的“情债”。
当然还是去了,两人到公司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咖啡杯见底,南希的耐心即将告罄,关于周棉清住址的信息已经在邮箱里安稳躺着,她拿起包就要出门,与推门而入的周棉清撞了个满怀。
南希比周棉清矮了大半个脑袋,鼻梁碰到肩膀的骨头,疼痛带来的怒火正要发作,抬头却看见那张许久未见的脸。揉着鼻尖,忽得绽开笑容:“宝贝,你们的待客之道真特别。”
随后视线转向周棉清身后,注意到打定主意降低存在感的柳岸,与得到的消息对上号,笑得更加轻蔑:“哦,柳岸小姐,百闻不如一见。”
她上前抱了抱周棉清算作打招呼,在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就是你必须要回国的理由吗?”
柳岸没什么反应,下意识把这亲切举动当成从外面带回来的社交礼仪,偏头对上南希得逞的笑意才意识到,原来这是在挑衅自己。
幼稚的天之骄女,她在心里给南希定性。
周棉清虚虚环了一下,奈何南希抱得很紧还不愿松手,只得手掌贴上对方的后背拍了拍,低声提醒:“够了。”
叁人重新落座,南希坐回原来的位置,周棉清和柳岸坐在对面。桌上咖啡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加满,上面还浮着漂亮的图案,而另外两人面前都摆着茶杯,不同款式并没有让她心情好过一点,眼神暗下来,将杯里的拉花搅成一团。
“什么时候改喝茶了?”她开口。
南希是华裔,家里一直有喝茶的习惯,但在国外的时候周棉清总是美式不离手,她喝不惯那股苦味,为了拉近些距离才开始喝拿铁。没成想周棉清并不是喜欢,只是图方便省事。
“回来之后。”周棉清知道她在介意什么,但不想解释太多,顺着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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