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待他问完,罗放已经先一步开回答:我房间里的窗正好能看到门,我看到你从车上来了。
季殷这回怎么也无法奉陪了,在前台拈了颗薄荷糖:我这刚打了狂犬疫苗,不能喝酒,你们接着玩,我就先回去了。
季殷的心又是一,声调也随之放缓了:你等了多久?
吃吃喝喝,将近半夜十二时,一顿火锅总算是吃完了,几个人结了账往走,又说着要去酒吧乐一乐。
罗放有不好意思的态,微微偏过去,并不与他对视:也没多久,想起来就看看,正好碰到了。
人还是要,他叹气,关好灯了房门,七个人重新在俱乐楼汇合,叫了两辆车,就往吃饭的地方去了。
季殷冷不防被吓了一,偏一看,才发现拉自己的人正是罗放。他有心说两句,但是顾虑到这不是谈话的地方,就先拉着罗放的手往楼上走,一直到了自己房间,回关好门,才总算是松了一气。
罗放咬咬,沉默了一会,用一句话代替了回答:算了,还是一起吧。
你先吧。
其余几个人隐晦换了个,心里都是很愿意的——从来季殷在这时候就只有扫兴的份,去嫖也不去,去赌也不接茬,现在他自己放弃正好,兄弟们还能接着昨天那样一起乐一乐。
这是她难得生动起来的表,季殷心思顿时更加活络,当心念一转:我刚回来,上全是火锅味,要的话……一起洗么?
大家作不舍又寒暄几句,也就放季殷打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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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手机,和罗放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那句我等你,心里迫不及待地想告诉罗放自己正在往回赶,但总觉得表现得太急切不好——十几年来家行塑造给他的,那不能表自己真实喜好的惯又在隐隐作祟,叫他自似的关上了手机。
你怎么——
季殷猜得他们的心思,但并不在意,只是揪着领闻了闻自己上,忍不住皱了皱眉——全是火锅底料味。
商圈当然是闹的,火锅当然也是好吃的,但季殷压没胃,略微动了两筷,就开始端着饮料杯混时间了。他从前也不是没经历过这样虚以委蛇,勉联络的场合,但现在明知罗放就在房间等自己,还得陪着周旋,装一副快乐放松的样,简直是如坐针毡。
心里是期待的,期待得要敲锣打鼓唢呐,他本以为还会和之前一样,自己一提,甚至无需提起,顺推舟地就能称心如意,但这次罗放表却了犹豫的神。
又过了半小时,租车在俱乐门前停了,他扫码付款了车,攥着手机上楼的功夫,后知后觉又有后悔:等了这么久——罗放万一睡着了怎么办?赶回房的心于是更加烈,甚至来不及等声控灯完全亮起就往楼上跑,路过二楼拐角的时候,衣摆忽然给人拉住了。
季殷表几不可察的僵了僵,很想装作不在意的样,可还是忍不住问:害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