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路上(2/2)

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看了两分钟，罗放依依不舍地将窗关了上——车里面开着空调呢，再这么去，司机师傅要骂人的。接着，季殷也关了窗。

要说多么？当然也不至于，但城市的霓虹看了太久，这景象的确叫人心生向往。

罗放伸手接过，指尖的一刻，两个人的动作都很微妙地停顿了一，转瞬间又恢复自然。她剥开锡箔纸，将巧克力放中，馥郁的甜香并着果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窗外有什么？

行树叶是墨绿的，压铁塔依旧漆黑，但那漆黑之上多了金属的冷光。翠绿的田野，红的民房，天空是湛蓝的，云的白也带着珠光的光彩。

今天应该会过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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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玻璃在这时就有些碍事——不如说玻璃就很多余。罗放将手放在了车窗玻璃的卡扣上，狠心来一拉，将窗打开一半。劲风送来沙土气味的同时，她前的一切彩也忽然鲜明了起来。

将锡箔纸成一团放垃圾袋里，她开地图，心中如此想到。

这没有刺的光了，外面的景一览无余。

光立刻透过茶玻璃照了来，直在她的脸上，前五秒是意，再往后，就变成了令人不悦的刺痛。她取遮帽扣上，心里后知后觉，自己之前被迷，了个蠢得不能再蠢的决定——这边是向面，否则季殷那架势，早被晒成人了。

到了季殷往窗外看的背影。

大车行驶在国上，边是整齐的绿树，漆黑的压电塔。再向远看，是绿的无边田野，其间缀着民房。蓝的天空碗一样倒扣在田野上，天与地之间，大团云彩被风漫卷成奇异的形状。

这时，她听到咔的一声响，是季殷也将车窗打开了半扇，一个认知让她心中忽然悸动——他们正共享这一片景。

罗放打开手机，想看看现在离目的地还有多远，忽然听到指关节轻轻敲打玻璃的声音。她抬一看，就见前排的季殷透过车座与窗之间的隙，递了样东西过来。

刚才透来的气很快被弥漫过来的冷气散，空调特有的气味也替代了外面沙土味，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但这短暂的、共同的秘密已经在两人心底埋了。

是一颗巧克力糖。

罗放其实并不想拉开窗帘——那光太晒了，只是想就知会晒得她睛痛，但心底有什么觉莫名驱使着，她终究是伸手去，将窗帘拉开了一半。

略微站起，她向前扫视一圈，见别人都还睡着，就当机立断抓起背包，又转移阵地到了季殷后的那排座位。

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她心中忽然生一突破藩篱的快乐来。将手伸窗外，受着风因车速聚拢在掌心的奇异觉，她心中那快乐就如落地生的豆一般，转瞬间参天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