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婉微叹一气:“是不是就是这个男孩?”
门开了一个,顾垣看到苏折夜在洗脸。
霍玉婉又叹了气:“我当时给你说过我唯一的要求是你幸福,也能带给他幸福。我现在也还是这唯一的要求,你问心无愧就好。”
苏折夜嘴抖了抖:“我有个事想告诉你。”
霍玉婉打断他的话:“我意思,你上次给我说他的家况我就和你一起去见他了。拖到现在,他心里肯定会觉得我们还是不愿意接受他,这么好的孩……唉,反正劝你劝不动,我就去劝劝你爸吧,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等我去基地接顾晴的时候,顺便见一见他。”
霍玉婉沉默了好久,才:“顾垣,你怎么上次没有说他的家况。”
顾垣抬手攥住了苏折夜的手腕,那温度冷若冰霜,本不像人类的温。
然而今天,低血糖和低血压导致的倒,以及温降低、恶心、乏力、心慌,让苏折夜旧念复萌。
他心一惊,抬了音量:“折夜,怎么了?”
你说,我喜一个男生。”
顾垣锐地察觉到苏折夜好像有一些不对劲。
苏折夜之前有想过,自己这次重生后,会不会依然在明年的世界赛结束猝死。
“记得,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记得。我都失眠了好几天。”
但他也只怔了一秒,就应声:“好。谢谢妈。”
顾垣双手抬起他的脸:“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苏折夜便不再这么想。
顾垣一怔。
“我……”
“不是。”
他推开门,走了去。
然而一推开门,他没有在房间看到苏折夜。
声音更轻了几度,像是飘渺在空中:“顾垣,我要是……我是说如果,只是个假设,我有一天突然心脏病发作猝死了怎么办……你该怎么办?”
他这声“宝宝”恍若又刺激到了苏折夜,后者一颤,许久才开。
男生却恍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听见,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顾垣叹了气:“上次他已经因为这个事要放弃了。没事,你不用为难,我也会去找我爸和姥姥姥爷聊。”
……也不完全是洗脸,他双手捧着,脸埋在里面,迟迟没有抬。
他比谁都了解霍玉婉,他知他妈心地善良最见不得这事,顾垣不是有意卖惨,但只是实话实说就会让霍玉婉心疼。
心底最后一块大石落,顾垣收起手机,迫不及待要去向苏折夜分享。
他看到苏折夜的眶红红的,似乎是偷偷哭过。
苏折夜这才有所反应,慢吞吞抬起了脸。
所以他有几分及时行乐的念,烟酗酒,不在意自己的,也只想约炮不谈恋,因为不想伤害他人的。
但和顾垣在一起后,他被顾垣带着作息生活健康了很多,心脏也再也没有过不舒服的觉,也没有查来后天心脏病。
顾垣抚在手机上的指尖微微收:“对不起。是他。”
“折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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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垣的语气很温柔:“宝宝你说。”
孑然一了无牵挂的时候,苏折夜不怕死,什么也不怕,只是现在,他有了人,他有了两世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动心的人,他开始怕死了。
这回到顾垣微怔了。
顾垣的语气很平静:“我这次给您说,是想回国后带他回家。”
“折夜。”
“妈我知,我也会到。”
“我……”
不等霍玉婉声,顾垣接着:“如果你和爸都不同意就算了。他没有家,他爸爸去世他妈妈神病院了,他妈之前还经常打骂他。在家方面他一直……有一些自卑,他总是害怕他不上我,我不想他再收到一次伤害,我希望能带给他家的温。”
顾垣脚步一顿,转而走去卫生间。
男生的声音有些发颤:“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