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宵搬入期间,叶旎的脸色一直不太好。
叶宅是山顶庄园,四周树木环绕,得大自然宠爱幽静而巍峨,占地面积大,不提本家住的主宅,平时宴客、集团会议用的独立矮楼也有六栋,此外还有数不清的功能性娱乐设施。
这样的地方,多住进一个人简直像盐粒入海,微乎其微。
叶旎却不认同。
这颗盐粒入的分明是她的眼,她的下面,刺得又酸又痒。
过去足足一周,私处奇怪敏感挥之不去,少女每日沐浴时,本该再自然不过的清洁动作变了味。
指尖碰上阴唇,脑海里自动浮现另一双粗糙长有厚茧的大手,她无意识地用指腹贴上缝隙刮蹭,可惜青涩不得窍门,越蹭越难受。
想被剥开私处,想被插进去,想被抠……
“旎儿?”母亲的呼唤拉回少女涣散思绪。
胡思乱想的叶旎受到惊吓原地顿了一下,腿心加紧,回过神时窥见贺嫣略带责备的目光,以及男人似笑非笑,微微抿起的唇。
有什么好笑的,都怪你,叶旎怒瞪一步之遥的薛宵,要不是贺嫣在,“讨厌”绝对脱口而出。
“旎儿。”贺嫣开口,“叫堂哥。”
叶旎瞠圆的眼儿当场又圆上了一分,与深夜受惊猫咪无二。
“贺姨。”薛宵看出少女的窘迫,即时开口缓和气氛。
日夜困扰自己的低沉嗓音钻入耳内,叶旎后腰一麻,她紧紧盯住男人喉结,生怕那地方一动,荒唐地喊出声媳妇儿。
“叶小姐叫我薛宵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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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爷子不喜欢孙女从事服装设计,恼火起来便嫌她缝纫机踩得吵人,绿皮火车哐哐响,不知道要把谁送走。
最后,眼不见心不烦,索性在叶宅花园建了个三层高的玻璃房充作叶旎的工作室。
爱怎么踩怎么踩去吧,老爷子两手一背,数年来不曾踏足一次。
世界顶尖建筑师操刀完成的玻璃花房精巧而夺目,形状如同一个美丽的八音盒。
降温人工雨落下后,通透镜洗,映着花红叶绿,分外喜人。
坐拥如此美景的叶旎脸上气恼频频,马克笔几次拿起又放下。
叶小姐,他竟然喊我叶小姐?!
“谁喊阿旎叶小姐?”电话那头的宗清言刚刚结束酒局。
M国和国内时间差了14个小时,正值夜晚,他拒绝了司机的接送,慢慢踱步在街头,耐心和女友通话。
意识到自己将心里想法嘀咕出声,叶旎连忙否认,“没谁。”
男友声音一如既往悦耳,少女却有点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更为低沉的嗓音在回响。
“清言,清言,清言……”叶旎将手机放在桌上,随后轻轻枕上去,试图用这种方法驱赶杂音。
宗清言停驻在流浪艺人面前,付费换来吉他的使用权,他拨了拨弦,“要听故事么?”
“要的!”叶旎听到微渺的乐声,纷乱心情瞬间转好。
《集异记》,少女最喜欢的故事,唐晚期的传奇志怪小说,比起广为人知的《聊斋》内容不算丰富,但胜在特点鲜明,巧妙继承史传写实传统的同时,融入了神话独有的浪漫瑰丽。
更主要的,是奶奶还在时,日日会给她念的故事。
四五岁的小女孩不懂爷爷、父母脸上的悲戚,快活得像只唧唧喳的小鸟,捧着不知从哪儿翻找出来的泛黄古籍,央求奶奶给她念。
老太太本就年纪大了,检查出的脑内肿瘤压迫到眼神经,看不清东西,眼前灰蒙蒙的,只有孙女衣裙的嫩黄在晃。
仿佛窥见光的老太太招招手唤来男孩,将册子递去。
“不要,不要他念,就要奶奶念。”小女孩伏在奶奶摇椅扶手,鼓起娃娃脸。
“好好好,奶奶念。”老太太没了法子,揉揉任性小女孩的脑袋,向着男孩轻声,“阿宵,你小点声念给我听,我再念。”
古镇午后,男孩未成熟的嗓音裹着十月桂香郎朗潺潺,绘声绘色描述起一个并不存在的奇妄世界。
“大点声呀。”女孩悄悄听上一句便入了迷,顾不上缠奶奶,嗔怪道,“你讨厌。”
一会不要一会要,对这个初见的骄纵堂妹,男孩颇有微词。
黑沉眼眸从书册缓缓抬起,隔着暖光对上白净小脸,不足一秒,默默回落。
“嗯。”
他好像天生反抗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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