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停在“天马座”咖啡厅外面的轿车车灯闪了一下,潸冥鑽进车内。阿虎坐在驾驶座准备开车回家,他系腰带的时候看了眼后视镜,感觉潸冥的状态不同往常。
「儿子,你哪里不舒服吗?」阿虎问道。
「没事,我只是...」潸冥顿了下后,接着说:「只是有点累了。」
「那我们赶紧回家休息吧。」
潸冥点头应答,随着车子发动,潸冥也闔上眼小瞇一会,今天经歷的事需要些时间沉淀。
到了家,潸冥到房间内取出药箱,为受伤的手背消毒上药。
潸冥涂抹药膏的同时也陷入思考,现在想一想当初老爸在餐桌上跟他说得话没错,他已经数不清有几次在朝日面前卸下武装,展现真实和自然的一面。
因为他知道在朝日面前做太多武装都是无用功,见面几次后就自爆了,而朝日那份直率和大剌剌的个性也让他无形中放下了戒备,所以只有他们两个在时就会感到很自在。
手背上的擦伤已经用药膏涂抹好了,他收起药箱,动了动手掌。
或许这几年来都一直作茧自缚,把自己困在亲手画下的圆框内,从不敢踏出外面一步。所以一旦出现背离眾人期许的想法,心里都会默认那是不该存在的错误,将它抹杀掉。
可当朝日说出那句:“打破又如何?你还是那个你”,心中高高筑起的防卫城墙被彻底瓦碎,直击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将他的孤傲的面具打破,就会露出底下可悲的模样,可即使在他狼狈不已的时候,也是朝日将他拥入怀中。
“为什么事到如今...”
潸冥苦笑,对自己迟来的顿悟,以及长久的孤独感到无比心酸。
“原来我只是希望有人能接受真正的我。”
潸冥突然破防,他鼻头一酸,眼眶渐渐湿润,模糊了视线。
心里那块塞住的茧被人拔去后,长久以来紧绷的情绪终于得到出口,缠扰许久的执念终于得到解放。原来他只是希望有人愿意接纳有瑕疵、而非佯装的他。
潸冥忍不住吸鼻子,眨了眨乾涩的眼睛,睫毛上掛着泪滴。其实他一直都活得很疲惫,只是不愿去承认,在硬撑罢了。
桌上的手机响起短信铃声,惊扰了潸冥。他抹去眼角的泪,整理好情绪后从床上站起来,走去书桌拿起手机查看。
那是一则来自朝日发送的简讯,上面只写了短短一句话:[你回去之后有没有好点了?]
潸冥写了句回覆:[嗯,现在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
在他发出简讯后不久,就收到朝日回信,是很长的一段文字。
上面写道:[我不懂得怎么安慰别人,你难过的时候我能做的也只有听你诉苦。不过我大概猜到以你的性格,不想丢脸告诉别人吧。你放心吧,以我俩的交情,这点事都不算什么。以后难过的话本大爷就勉为其难挺你吐苦水吧。]
潸冥迟迟盯着这段文字不放,他能想像到朝日在手机前努力把整段话输入的模样。他真的被这段话触动到了,心里得到安慰。
明明一开始只是因为彼此身体契合,才会答应作为满足性慾的砲友,可相处下来后渐渐对朝日改观、消除对他的偏见,如今他已经被朝日的强韧又乐天的精神影响,神不知鬼不觉地改变了他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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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隔天上学的时间,潸冥很早就来到教室,照常地进行班长的职务,手上做的东西还是一样多,只是今天感觉做事情变得轻松。他在处理繁琐的资料时,眉头不再紧缩了。
多亏朝日的安慰,才让他能这么快振作。早上起来的时候,肩膀不再僵硬。
“一路下来真是欠了朝日很多人情啊。”潸冥感叹道。
日常作业做好后,趁着还没上课要来处理朝日的辅导课内容。他把笔记本拿出来,翻开来有几页是有註记的,那是要拿去图书馆用复印机把笔记印出来做成讲义。
因为要补上昨天的辅导课,所以要把今天两堂课的内容汇整,临时增加许多页数。潸冥标记好后赶紧起身去图书馆。
走廊上朝日和宋晋拿着便当谈笑风生,朝日倚靠在窗户边吹着风。他将头探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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