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懂要失去多少,才会得这般绝望的结论,又要在当中沉沦多久,才被学会从容不迫,过分轻率地去看待人生,就像陷沼泽后只有放弃挣扎才能浮泥沼。
乌奇奇去握他的手,难得不知该怎么回答,亦如之前侠客不知该如何安抚她。
两个活泼开朗的人沉闷来,气氛加倍压抑。飞坦住一粒三三给的石,用力甩到河面上,石弹了四五才沉去,他无所谓地说:“啰哩吧嗦有什么用,既然这地方本来就是坏的,那就让她尽折腾呗。随她哭,反正每次都会完的,然后又笑得没心没肺。像刚才那副面无表的呆样才有病。”飞坦掐住乌奇奇得到肯定与支持后憨憨笑起来的脸。
侠客揪住脸颊另一侧。“我只是想帮我们的宝贝减少不必要的苦恼。明知尽是死路嘛还要向前走呢?”
“因为她会飞。”讲了一个芬克斯准冷笑话的飞坦和侠客同时上拉扯她的嘴角。
乌奇奇左右扭试图咬住二人的指。
侠客说:“曾经,我也认识一个妄想改变这里的疯。”
乌奇奇叼住他的手指磨了磨牙,糊不清地问:“恩后呢?”
“然后啊。他不会飞,一路冲到了尽,只能瞪着悬崖峭。他试了很多办法,也到不了他想去的远在天边的地方。后来他放弃了,然后这个疯不信邪,竟然了悬崖。”侠客一如既往不大会讲故事,结局总是来得突然。
天迟暮。没有起伏的故事落幕。
肮脏的银河彼岸化作悬崖,有位目光邃的黑发男孩站在那端,在思考,在等待。他微侧着脸,凝视乌奇奇,灰的中映着明月。许久后,男孩向前迈一步,却是纵跃,无法飞翔。他是漆黑的,像一只折翅的渡鸦。乌奇奇想向他伸手,但不听使唤,动不了也发不声,唯能看他跌落渊,无法制止。有一排小孩站在男孩后,他们只是一帮羽没齐的鸟,拍打着小小的翅膀,跟在他后,成群结队跃谷底。
“那……你为什么跟着他去,却不让我跟随呢?”
侠客住她的脑袋,了发。“我有吗?大概是因为我们别无他路可选吧,而你不一样,你有好多好多的路,回去外面走南闯北,开开心心的玩吧,继续你的赏金猎人,或是动保事业,没必要被这里束缚。”
又是笑眯眯说令人痛心的话。乌奇奇靠在他上,轻抚他手臂,把他拉怀中,因为这个大男孩令人心疼,需要一个的拥抱。
他说‘回去外面’。多么诱人的提议。那里藏着令人蠢蠢动的冒险、便利的生活、街转角随手可买的。侠客多会为她着想啊。
乌奇奇回展望这座被埋葬的城。熏人的烟火气息、褴褛的衣裳、骑自行车和踢球玩闹的孩童、拉帮结派的成年人。有人躲在犄角旮旯毒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人会为打到你死我活,有人缺胳膊断却仍然顽,像泥地隙中钻来的小草,不顾一切地向上生。在绝境中绽放的生命力,不需绚烂也诱人。
像海市蜃楼,两个世界的影重迭,夜空中悬挂的银河如一条忽隐忽现的路。
乌奇奇引着侠客的手抚上大的纹,蜘蛛与无形的网。“说得太迟了吧?我们早就连在一起了。况且,地狱难度的游戏关卡才有挑战,亡命之徒和死路,绝啊!有你们无微不至的关怀,我觉自己好像什么都能到,动力和信心max~”她在对方怀里蹭来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