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莱茵恩绝对不会这么大方,可是现在,莱茵恩无视心底的别扭,只想让小孩别难过。
可沈愉无动于衷,眼不见人的态度,让莱茵恩明白他还在伤心。
他的指腹慢慢地摸索着沈愉的头发,轻声地说:“我知道你在难过什么,可死亡是人之常情,我以后也会死。”
这句话触动到沈愉,令他下意识睁开眼睛,惊慌地说:“你不准死。”
“人都会死。”莱茵恩垂下眼帘,以一种平静地口吻说:“没有人会长生。”
“可是……为什么?……”沈愉腔调带着哭音,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情况。
他是不是不应该让江屿带他去监狱,不应该嫌弃他不够爱自己,不应该经常打他,不应该凶他。
可是这些后悔的情绪让其汇聚成汪洋大海,让沈愉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来,他像个懵懂的孩子,不停地忏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以为这样江屿就能回来。
可江屿已经死了,无论再后悔都没有用。
沈愉联想到这里,声音更加大声,莱茵恩让沈愉躺在自己怀里哭,耐心地安抚他。
“其实不论你离不离开,江屿都会死。”
莱茵恩感受到小孩的呼吸声急促得不行,他一边安抚地拍着他的肩膀,一边说:“他是虫族混血,岁数自然比正常的成年虫子岁数少,况且他一直都向往死亡,因为这是他的归宿,作为杀死虫母的宿命。”
“为什么?”沈愉懵懂地扬起漂亮的小脸蛋,眼睛氤氲一片,他都看不清眼前的莱茵恩,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莱茵恩平静地说:“你杀死了谁,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就像我,沈愉,我杀死了自己的弟弟。”
沈愉瞪大眼睛,却看到监狱长摘下手套露出没有皮肉的骨架。
之前沈愉好奇过,但沈愉一直没有过问,可如今当他摘下手套,某些隐秘的故事也朝着沈愉打开。
“我以前有爸妈,还有弟弟。后来我爸妈更看重我的弟弟,于是我嫉妒他,杀了他。”
谁也没想到,作为监狱最大的掌权者,其实是个私底下也有罪恶过往的家伙。
沈愉惊愕地看他,随即抽泣地说:“你骗人。”
“我为什么骗你。”
“因为你才不是这样的人,虽然我们认识不到三个月,可是监狱长不是忌妒心重的人,而且我每次都挑衅你,你都不会生气。”
沈愉自认为他看人没问题,这让莱茵恩眉眼放松,淡淡地说:“这是他们给判定的罪责,你看沈愉连你都知道我的性格,怎么他们就不知道。”甚至动用了刑法,以至于他的双手需要常年戴着手套。
这也是莱茵恩为数不多的过往,如今却对着沈愉敞开心扉说出来。
沈愉也知道他在安慰自己,撇撇嘴,终究还是控制不住地扑在他怀里哭起来。
“你没错,是他们的问题,可是监狱长江屿也没错,为什么他会死。”
少年的哭声有点像猫,细细长长,直至变成了幼猫,没有多少力气哭 ,却还能发出顽强的弱弱哭声。
莱茵恩耐心地安抚他,直到沈愉哭着睡着,他这才将沈愉身上的被子整理好,让房间的温度保持在适宜的状态下,随即看着他肿肿的眼睛,还有哪怕在睡梦中都要蹙眉的样子。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抚平沈愉的纹理,可是纹理可以抚平,心里的纹理谁能抚平。
莱茵恩很清楚,死亡对一个人的震撼是时间都很难愈合的存在,他只能寄希望沈愉能慢慢走出去。
在之后的两三天,莱茵恩带他参加节日盛典,让他去抽娃娃,去跟人比赛小游戏,或者带他去参加机甲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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