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他在法国驻足的时间应该最久。
靳清誉是在法国留的学,靳寻也有法国留学史,尤其是他的少年时代,从八岁到十六岁,十分关键的八年。
又一个八年。
而这八年中,有很长一段时间,和姚仲春在法国养病的时间重合。
也就是说,靳清誉每次去法国探望儿子,同时也是私会姚仲春。
靳寻知道么?
哦,大概率是知道的。
这就有意思了,即便自小就知道父母没有感情,对于父亲的情人却丝毫没有敌视、憎恨,这是什么样的心态?
黎湘就这样静静坐着,盯着手里的照片和资料眼睛发直。
某种更为诡异的联想逐渐在脑海中浮现,这令她不寒而栗,可她却停不下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被吓了一跳,只见屏幕上出现的是姚珹二字。
黎湘缓了缓神,接起电话说:“抱歉,我忘记跟你说了,我已经回家了。”
按理说她应该和姚珹汇报相亲饭的进展。
姚珹:“没事。我的车经过附近,刚好注意到你住的这层亮着灯,我就打来问问。”
黎湘:“你在楼下么,要不要上来坐一会儿?”
姚珹那边沉默了几秒,这才道:“也好。”
电话切断,黎湘却没有收拾散落着资料的桌面,先去厨房煮了一些茶,等到门铃响起,她将门打开,就站在门里微笑着看着姚珹。
姚珹站在光影中,笑容和煦,丹凤眼微微弯着,似乎心情不错。
然而等他进屋,看到客厅茶几上那些东西时,笑容却明显淡了,坐下时随手拿起靳寻的资料看了看,眼眸低垂着,阴影落在眼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湘观察着姚珹,将水果茶放到他手边,坐下说:“今天和靳疏吃饭,我有些新的收获。”
姚珹抬了下眼,问:“你们吃饭一直在聊靳寻?”
黎湘:“我也不想,但靳寻摔了跟头,靳疏不好在家里幸灾乐祸,好不容易逮着我这个能分享喜悦的人,就没完没了。”
姚珹只扯了下唇角,又问:“那你都收获了什么?”
黎湘并未立刻回答,只是一直盯着姚珹。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沙发的一边笼罩着昏黄温和的光,另一边则是明暗交界处,而黎湘也正处在光影过度中,一边清晰一边模糊。
她看他的表情不仅认真,还有着探究。
姚珹的眼神却很平定,似乎是在等待,而且好像已经料到她要说什么了。
就这样过了许久,黎湘开口问:“靳寻八岁去了法国,十六岁才回来。这八年对一个人来说是非常关键的成长期,也决定了他以后的性格和价值观。可是在这八年里,靳寻的母亲从未陪伴,靳清誉倒是会三不五时去看他,但……”
说到这,黎湘又忽然顿住,遂笑着换了个话题:“不论男孩还是女孩,这个年纪都会非常需要亲情、父爱、母爱。从需要到个人意识逐渐成型,学会独立和建立自己的思考方式,这一步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很难。有的人只能接受自己是儿子的身份,潜意识里不愿成为任何人的丈夫,这样的人会天然逃避婚姻,即便结婚了也很难完成由好儿子到好丈夫的转变,反而对于自己的母亲过于孝顺,导致和妻子不合。”
这段话听上去和靳寻没什么关系,黎湘话音落地时,姚珹随口问道:“我只知道你为了拍好戏,深入了解角色性格,经常请教心理咨询师的意见,没想到你研究这么多。”
黎湘:“研究得多也架不住一叶障目。如果我能早些将这些理论套用在我应该注意到的人和事上,就不会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见了。”
她笑了下,抛出一个问题:“你之前带我去偷听,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但你作为晚辈不方便说,于是就引我去看?”
姚珹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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