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澡换上,来时黎湘已经煮好姜茶。
辛念接过一杯捂着手心,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听着玻璃被雨和风拍打的声音。
辛念喃喃:“我最讨厌的就是雨。”
黎湘也给自己倒了杯,搁在手边,语气很淡:“居然是沉湖。”
周淮并没有跟辛念透骸骨的发现地,辛念将消息告知黎湘之后,黎湘就叫人去查,很快有了结果。
近来林新警方有几次重要行动,都和一个蓄湖有关,而且蓄湖有一半都被围了起来,还去了不少打捞船。
黎湘又:“还不止一。”
附近村民虽然都被拦在外面,却仍有人隔着距离偷拍了几张照片,黎湘叫去的人动作很快,已经从村民中买到几张。
照片拍的很模糊,看不来打捞几骸骨,只能略估计,起码五六往上。
辛念收回目光:“张大丰会不会也在里面?”
黎湘没有立刻接茬儿,只端起姜茶喝了,受着味被姜的辣味冲击着,然后说:“应该吧,也没有理由分开理。不过……印象中张大丰好像没有近亲,他一直都是一个人,要证明他的份应该有难度。”
辛念盯着杯里的暗红,握住杯的手了些,虽然换了厚实的居家服,仍有些发抖,自往外不断地冒寒气。
然而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她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怕。
或许都有。
尽她一直积极寻找周生的落,行动上始终冲在前面,然而当周生被找到时,她却没有了当初那不顾一切的勇敢。
她也是人,是人就会怕坐牢,而且趋利避害是本能。
黎湘将辛念的愣神看在里,忽然这样说:“你这是招了雨邪,只是喝姜汤没有用,能发烧就好了。就怕发不来,压在里,小病变大病。”
辛念又看向黎湘。
黎湘笑了,说:“有些事想也没用,该来的总归会来,好准备就是了。”
辛念问:“你想怎么?”
然而在问话时,她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只听黎湘说:“如果这是老周的意思,他要让我付代价,我不会躲。但不是现在。你知的,我还有很多事要完成,你也不能有事,你得帮我。而且你有事了,我也跑不掉。所以接来你的决定很重要,你不能犹豫摇摆,凡事都要分主次先后,就算再怎么同周淮,都不要冲动。”
辛念盯着黎湘看了几秒,倏地笑了,边笑边摇:“这就是我跟你的差距,以前还不明显,现在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