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她面前,这样凉得更快,更容易。
黎湘拿起筷,在他的注视之吃了一小,忽然问:“你妹妹当年发病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这样不思饮,浑浑噩噩。哦不,她应该比我严重得多。”
秦简舟明显怔住,大概是没想到黎湘会提到这茬儿。
他从未和她说过自己的妹妹。
黎湘又:“是不是很奇怪我是怎么知的?她住的那家医院,戚晚也住了两年,她们是病友,关系还算不错。这你知的。”
秦简舟没有否认,脸上再度没了绪,好像没有一好奇心。
黎湘不在意他的表现,只继续说:“现在回想起来,我好像知为什么你对我的态度会转变了——是因为我也有个妹妹,我第一次在你面前对她的想念。”
她扒拉着面条,充满疲惫的目光看向他:“听戚晚说,你的妹妹也有和郗望一样的遭遇。但她比较幸运,可以救得回来。虽然毁了,人也差疯了,但治了这么多年总算有起,还有机会念外国的好大学。你需要钱,需要资源,需要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因为这件事你对靳家恩德,对么?”
这番话几乎耗光了黎湘仅存的力气。
她是真的虚,说完了就开始。
秦简舟这时终于开:“面要凉了。”
黎湘着气,又往靳寻那里看了,最后撂一句:“她的治疗方案,那些药,你就没有一怀疑么?”
这话落地,黎湘垂开始吃面,好像不曾与秦简舟谈过半句。
靳寻也接完电话折回。
秦简舟底瞳仁有一瞬间的缩,却又很快恢复如常,转返回厨房,又端一碗面给靳寻。
黎湘这顿饭吃得可谓细嚼慢咽,半个多小时才吃完一碗面。
靳寻吃饱后就拿着ipad坐在她旁边看票,见她落筷,就去拆药盒和针筒。
黎湘没有反抗,面对两个大男人她逃不掉,就看着靳寻在她的胳膊上又扎了一针。
靳寻将她抱回房。
她侧躺着闭上睛,心却是跌宕起伏。
她相信刚才那句话已经激起波澜,哪怕只有一。
以她对秦简舟的了解,他对靳寻的忠诚应该已经到了从未怀疑,从未去证实过的程度,否则他早该查到真相。
她想着戚晚在工作室的那些透,以及戚晚让她赶走。
她不是没想过要走,可她知走得了这次,走不了一次。
那一次是什么时候到来,她不知,她只能日日夜夜不安地等待靳寻的一次手。
一次会到谁,辛念还是戚晚,或是姚珹?到时候就不只是照片了,而是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