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无归属的她（1）(2/2)

唐元也忍不住，泪顺着脸颊，还有一些到了角。鼻气困难，腔又苦又酸。她麻木地搅动着冰激凌，偶尔舀一化完的甜放嘴里。

唐祁山像是沉思了许久，才终于定决心，“我刚才想了想，决定再拓展一个业务到北欧。我把工作调到那里，你也申一个那边的学校吧。那儿空气好，设施完善，住的也舒服。等你放假的时候，我们就去环欧洲游，去雪，去看极光。就我们父女俩，其他人谁也不来，元元你说好不好？”

“我们吃这个全家福餐吧，很多小朋友都喜这个。”  唐祁山指了指菜单，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唐元脸，见她并不反对，他站起来说：“你等着，我去餐。”

“我不喜麦旋风，因为太甜了。我就喜它家的原味甜筒冰激凌，很淳朴，里面的芯是鲜的，外面的甜筒是威化饼的外壳，脆脆的，香香的。”

唐祁山继续哭。他知，当唐元瞒着他这件事两年多，并最后独自解决时，他看到了她在挥手远去。他的地位已经失去，他注定要失去她。

唐元没有吃，拿勺去搅里面的冰激凌，搅了一会儿忽然慢慢说：“给我买冰激凌最多的，是褚品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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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元打断他，声音脆利落，“你不用这些变动。”她明白，他是想用半生弥补她。但她要怎么接受？怎么接受和相互冷落了十几年的父亲又被绑定在一起。

“别说了…元元…对不起……”唐祁山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喜洋快餐。今天想要什么都，爸爸掏钱。”

唐祁山站立着的躯僵了，又以一非常机械的姿势坐到座位上。

“那个地方太冷了、太冷了。”唐元摇，苦笑，“我的对寒冷过。在那里，它会冻死的。”

唐元吃完汉堡，又去拿薯条盒。唐祁山帮她撕开一旁的番茄酱，淋在薯条上。

“而这些，褚品良都知。所以他从来只给我买那一款冰激凌。”

一前一后走法。

他接过纸，揩了揩睛，“喜的话，爸爸明天还带你来。”

明明麦旋风甜得牙疼，唐元在嘴里却像是觉不到味。她觉得很冰，冰激凌化成浆，混着唾吞咙。好苦涩。

唐祁山是没跟上时代发展的中老年人，并不懂可以通过机或手机餐。他走向了人工台，这里排了好的队，几乎都是有些“落后”的老年人。人挤在一起，相互推推搡搡，透微弱的汗酸味儿。

“你在国的生意不是好的了吗。上次，华士最后不也还是投资了吗？”

黑在地上缓慢移动许久。唐祁山忽然跑到唐元前面，黑鞋被照得发油泛亮，“元元，想吃什么？累了吧，爸爸带你去吃饭。”

前是一家新开的麦当劳。店面是黑装潢，大门上方呈红，红里面写了一个大大的“M”。拉开店门，空调冷风呼呼在脸上，一就隔绝了外面的气。父女两人挑了角落一个临窗的位置，相对而坐。

唐元坐在窗角，静静地看着排在最后一排，形踉跄的唐祁山，心想她迟到了这么久的童年怎么今天才来。

“所有快餐店的冰激凌里，我最喜麦当劳家的，因为它家的味最，我一天都能吃好几个。”她挖了一勺嘴里。

唐祁山完餐，就在一旁站着，等餐好后又端回桌。

唐元递了张纸巾过来，“你没必要这样，也不是说我们以后不能一起吃饭了。我也很平和了，几乎快忘了过去发生的事。你看，我现在吃汉堡时，还在想今天里面夹的生菜是不是老了。”

唐元拆开汉堡外的纸，唐祁山忽然又折返回去，几分钟之后拿着杯麦旋风回来，并把它递到唐元手中，说：“天这么，再吃个冰激凌吧。”

听到这个，唐祁山心更不是滋味，“是爸爸错了，我不该迫你去……”

夏天的午后是气温最的时刻，泥地被烤得脚，光烈到让睛一睁开就泪。两个人都没有打伞，就这样将肌肤暴在烈日，影被照得只剩一个黑。

唐元看着对面的人，双手撑在椅垫上，隔了桌好一段距离，也和他隔了好一段距离。她只是随便说了个视线范围可见的餐厅。她觉不到饿，也并不知吃什么。

“想去北欧生活吗？”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