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兄弟。”何梁从地上坐起来,正经,“这是我前一个月就在计划的事,路线和地图我已经看得很明白了,有什么意外和补救措施也想到了,不必担心。”
“不知就慢慢想,总能明白的。”易一凡安,“维也纳是天堂,那儿有多瑙河,有音乐,有幽的森林,你去了后一定会上那里,一定会知自己想什么。”
“是吗?”
“你说……”何梁继续,“是不是痛苦了,心就没那么痛了?”
习学文叹了气,拉住何梁手臂,“为什么呢?”
“要忘记她,非得以这自损的方式吗?”习学文反问。
何梁又默笑一声,换了副轻松的吻,“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支撑自己活去的动力了,我想去寻找生命的意义。”
“我羡慕你,一凡。因为你知你要什么,你要去维也纳学音乐,一个好明确的目标。”唐元又垂嘴角,“可是,我不喜我的专业,我不知我要去奥地利什么。”
何梁还坐在地上整理托车的工箱,也不回:“旅行。”
唐元听得心虚,但还是,“是。我…我已经很久没见过陈了。”
易一凡价从香港聘请了一位德语老师,专教二人德语。既然决定大叁开始升奥地利的学校,现在就得开始打德语基础。
他觉得自己可笑,同时也佩服之前的自己,那样一无所有,是怎么有勇气去接唐元,并在几周前还幻想着两人一定会又在一起呢?当现实的面纱被无掀开之后,一切竟是这样残忍。
终于有一日,唐元从听力、阅读教材中抬起来对易一凡叹:“我真羡慕你。”
何梁只默默勾起嘴角。他知,唐元已经一年多没回过梧城,他也再没回家偶遇她的幻想。至于家人,何梁抬起,反问:“我就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吗?”
“骑托车?”习学文问,“去哪里?”
“相信我”,易一凡肯定地,“再没有比那儿更好的去了。我们在那里留来,约会、结婚,永远都不再回来…我们终于可以永远离开海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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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语有小音,变位、时态,词的和格比之英文更为复杂。易一凡每天练琴之余都好大一片时间说德文,而唐元就显得要吃力许多,积极也不。
“你疯了?”习学文大惊,“你去过那里吗,从这里骑车到西藏要多久!现在是冬天,气温这么低!为什么不回去和家人团聚偏要在这个时候去送命呢?”
习学文沉默很久,:“前段时间我们队在ACM竞赛上的银奖奖状来了,你收拾收拾,我们一起去领吧。”
听他这样说,唐元才有了切切实实的难过,“可是…我喜海岛……”
唐元一惊:“永远离开?为什么?你不喜海岛吗?”
雅,这就是他没有的,就算上了第一学府的京清也很难得到的。
“或许,我是不是应该向前看呢?”何梁苦笑问。
易一凡立察觉到她绪不对,走到唐元前,她的发,搂她怀问:“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吗?”
“你一个人?”
易一凡脸上闪过难掩的失落,但并未反对,“就非得赶在这个时候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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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力的声音,像是在质问他。习学文上明白自己有“手”的嫌疑,了声:“何哥…别误会,只是担心你。”
“西藏吧。”
突然,唐元把从易一凡肩上移开,撇开脸:“我…我有累了,我寒假想回陈客栈看看陈。”
“这只是祖国南端一个偏僻崎岖的小岛,这里能有什么?它太小了,本无法承载我们的梦想。”
习学文家离学校近,并不慌着离开,是以也在学校待到很晚,看到何梁这些设备时,问:“不回家吗?买这个什么?”
期末,寒假伊始,大半人都回家了,而何梁却破天荒地开始购一些设备。首先是一辆二手托车,然后是盔、雨衣、防鞋、冲锋衣,最后竟还购一大箱糖、布洛芬、纱布、碘伏之类的医药。
“宝贝,再持一。”易一凡,“上就快放假了,老师过年要回家,我们得赶在这之前把B1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