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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得膝盖微微发疼,她弯腰调低温档,脸又趴回桌上,呆呆看着右手边不远的仓鼠笼。那小仓鼠已经把自己埋木屑棉里看不见踪迹,玉知也有犯困了。

邢文易拿着拧的衣服晾去,看见女儿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他的手在腰上,伸去摸了摸她的脑袋:“困就去床上睡,别趴这,待会儿冒了。”

玉知还迷糊着,刚动了一就龇牙咧嘴:“……麻了……”

“我抱你起来。”邢文易提着她,一抬就扛怀里。他把玉知抱到床上去,她脱衣服时卡在衣领不来,邢文易就提着那衣往上扯,扒拉来的时候玉知的脸都憋红了。她和邢文易大看小居然同时开始笑,邢文易边笑边把她裹里:“快盖好。”

“哎……”玉知还兀自笑,这房里没开灯,就外客厅的光来了一,她的睛在昏暗里也亮晶晶的,不知是笑泪了还是怎么。邢文易坐在床沿给她把被捻好,听见女儿说:“爸爸,我喜和你住。”

“怎么?”邢文易被她的话得心里一颤,竟然对她接来的话张。

“我和你住,很兴,很开心。”玉知笑意还残存在脸上,脸红扑扑地半掩在碎里:“我一开始还不知要怎么和你相,我以前没和你住过这么久,也不知你愿不愿意我和你住。”

“傻话。”邢文易的手轻轻弹了一她的额心:“你是爸爸的女儿,我哪里会有这些想法。”

“会有呀。也可能…就是不喜一起住的嘛。”玉知的话讲得很模糊,邢文易听弦外之音。可能是他爸不太待见孙女?或者……他心里又开始,玉知从被里伸手来握住他的手:“总之我喜和你一起住。”

“我也……一样的。”邢文易轻轻回握住她,声音很轻:“爸爸是不是应该一直自己来带你?”

“你忙呀,你哪里有时间。”玉知摸他的手,掌心全是糙的茧,指尖还有未愈合的燥皲裂。她其实一直不太明白爸爸到底是什么的,只知他在钢铁厂上班,很忙,从她不记事的时候就这么忙了。

她更小的时候,真的好讨厌爸爸,和他也不熟。有天晚上半夜醒来,看见邢文易坐在床边,吓得差来。邢文易有歉意,大的影笼罩在老式夜灯的绿光局促不安,说:爸爸刚刚夜班,路过,来看看你。也没多说几句话就走了,第二天早上玉知还以为是一场梦。直到端着早餐从厨房走来,对她说:你爸给你带新粉来了,刚好前一桶喝完了,今天喝新的。

玉知握着邢文易的手,用他的手掌贴着自己的脸颊。她说:“也没关系,以后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邢文易的手没立刻走,就那样静静地任她贴住。他的心平和而宁静,成年人的本能使他立刻在心里否定了女儿的表述,怎么可能一直在一起呢?孩是不可能永远和家在一块的,升学、寄宿、就业、成家,算来,能和父母朝夕相对的也就十几年,而他们的额度已经被扣了一大半,接来几年弹指一挥间,上就会聚少离多。

等到若年后,再回想起这段对话是什么样的心境?当的他不知,玉知也不会知。那时或许只把这看温馨的幼稚童言,但此刻他觉得一切都如此满,几乎是这小半生里最幸福的时刻。他不想打破,不想扫孩的兴,也不想为自己的温时刻悲观唱衰。

于是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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