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的床边,邢文易材大,坐在那儿的背影也像一幢的墙。玉知不敢忤逆他,她还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她抓着笔在纸上打草稿,一、不该玩;二、不该去别人家……
她写了半个小时,把纸递给他,弱弱地说:“我得哪里不好,可不可以直接说?我怕我写得不好……”她其实不太喜这样,上次零钱也是,她冥思苦想好久,最后发现其实邢文易心里早有主意。那他为什么不直接给她明确的指示、安排,甚至是惩罚?玉知知爸爸想让她自己想清楚哪里不对,可是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服。其实写的过程才最磨人。
邢文易扫了一那张纸,“你连命丢了都不怕,还怕检讨写得不好?”
他把玉知叫到厨房里,从冰箱里拿来筐。玉知不知他要什么,就看见邢文易当着她的面将筐一半摔碎在同一个大碗里。
他的声音比平时凶太多了,邢玉知不敢抬看,却还是听得脖一缩。
“不能放在一个篮里,要分开放,摔的时候才不会一次全碎了。”他的手指着筐里剩的三个:“是这样,小孩也是这样。以前的生活条件很差,小孩容易夭折,为了保险,人就会多生几个孩。”
“那样的话,生六个死三个,剩三个也多。这就是你爷爷的兄弟。”邢文易拿一个新的。他把那颗冰凉的攥在手里,又摔落碗里:“生两个,死一个,也还有一个。这就是你姑姑和我。”
筐里还剩两个。他说:“这是我和你。如果你一事——”玉知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她很清楚接来的会发生什么,生命和壳一样脆弱,经受不住一风险,百分之一的祸患降临到上,就是百分之百的死亡。
她突然理解邢文易压抑的怒火,她从这一天飘飘然的快乐中猛地醒来,居然才发觉后怕。
邢文易不问她明不明白,因为看脸就已经明白了。他拿了个滤网勺,把那一大碗碎滤掉壳,还是像早上一样,加加面,摊成饼。
他平静地煎饼,其实也料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动大怒,虽然他脾气并不算好。这事其实也能风轻云淡地过去,可是当他听见玉知漫不经心地说她被人一脚踹塘的时候,整颗心都揪起来,她甚至还在不知底细的况就去了别人的家、清洗、换。如果对方起了歹心,残害一个小女孩简直易如反掌。
他煎好满满一盘饼,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放葱。砸这么多也不能白白浪费……今天都费了十几个了,家里全都霍霍完。该吃还得吃,他不是浪费粮的的人。
邢文易反手把盘往后递给玉知,她仍然失魂落魄地站在他后,那神简直倒退回了半年前,邢文易不想看她这幅怯生生的样,反正她也没什么事,于是缓和了自己的绪再来安抚她:“别想了,我就是怕你事,我也不生气了。”
他还得照看锅里最后一个饼,刚煎好,他回看玉知,看见她正嘴里叼着饼掉泪。邢文易觉得有好笑又有生气,怎么一边哭一边还能吃的?
他用袖潦草地给她泪,想劝她不要哭,玉知却开抖着嗓急:“饼…饼在锅里要糊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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