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时雨熬了大夜还没恢复够神气,还挂着乌青,他没什么表,听罢上前两步正接过。
突然警局传来了响动,靳时雨意识抬看过去,只见个有些熟的背影就那么快速消失在警局大门前。靳时雨困意去了大半,蹙眉发问:“西街酒吧?”
乔乐着:“对,刚刚问完最后一个。前面被问话的都说这个叫谢臻的看到了当事人失踪,但刚刚他没承认。”
靳时雨低翻的手停顿了,指尖捻着那文件夹外壳的角。
靳时雨的脸说不上哪里怪,在那一瞬间变了味,只听见靳时雨从齿里缓缓挤这两个字,他偏了偏,语气古怪:“谢臻?”
“对,一个……估计是搞那游戏的吧,反正他是这么说的,毕竟西街酒吧,你也知,要不是上有人,估计早就被扫了。”
他打开文件夹,蓝文件夹摊开后,一张被打印来的、熟悉的黑白照片跃然纸上。照片上这人绷着线,抿成了条直线,邃的眶中是双淡然无无的睛,清晰可见的是,右正方的脸颊上,垂直分布着两颗痣。
那是一张靳时雨这辈都不会忘记的脸。
靳时雨一目十行扫视完谢臻的所有档案,和这次涉事案件的审讯记录,最后才缓缓将目光挪到了有无案底那一列后的“有”字之上。
他重重将文件夹合上,默不作声。
乔乐被他这阵仗吓了一,忍不住开试探询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这件案归二组了,如果冯组问起来,就说是我主动要的。”靳时雨将文件夹扔在桌上,语气不明。
乔乐听了他的话,诧异地摸了摸鼻:“二组最近不是案很多吗,我还想着让你们休息一,靳哥,看你这反应,你认识他啊。”
靳时雨冷漠打断:“我不认识,有人认识。”
未等乔乐尴尬的再找什么话来,靳时雨转回去拿了自己的夹克,又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还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室外刮了久久不停的大风,靳时雨被这狂风得半的发丝飞,没拉拉链的夹克被风得鼓鼓作响。他支地,跨坐在自己的黑托车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荧亮的手机屏上摁几个数字——谢臻的号码。
靳时雨速记能力向来,对于他来说,记这么几个数字简直是易如反掌。他看着已经在屏幕上显示来、等待着被拨通的数字,一手托着手机,一手转着自己冰冷的金属打火机。
摇动的火苗在燃起的瞬间几乎就被风灭了,靳时雨漫不经心地坐在托上,就那么静静地玩着手里的打火机,里淬着冷光。
他很久没能见过谢臻,已经要有六年。这几年中能称之为噩梦、地狱的时刻已经仿若弹指一挥间闪过,靳时雨在恍然间听见谢臻的名字时,竟然都意识忘记了憎恨,徒生恍然隔世的错觉。
靳时雨有多恨谢臻,就连靳时雨自己都觉得很难衡量。他慢悠悠地顺着手心,将自己的打火机袋,与此同时抬凌眉望向漆黑的天空。
行走在光之太久,靳时雨几乎都要忘记那些暗灰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