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绒 第56节(2/3)

“德尔说，有位阿爷驱了上万羊从草原来，来时八里廊正起第一场雪，那羊跑散了，扎雪地里就没影儿，半条街的人都去给那位阿爷追羊。”

这都是磨合过程中必然会有的矛盾，不要酿成大规模冲突，就在可控的范围。

两人相顾一笑。

司绒和封暄走院，左右迎上来两人，分别递上书信和奏折。

商铺棚寮林立，草原的遥铃与北昭的歌互相应和，唱起了八里廊的生机。

“开价伤，阿悍尔矿多，提纯冶炼一

九月之后，寒席卷，天气陡然转冷。

“哈，”司绒上就猜到了他想借人来整顿整顿银锭铜钱的铸印，作一副明算帐的样，“阿悍尔的匠人都免征契税，乐意这行的人不少，殿要呢，我给你引荐，保准儿把民间的私银得无路可走。”

哈赤草原，这片在阿悍尔东南方的草原，比整个察旗还要广袤，雨东河把它的地理位置变得尴尬，像一片被河圈隔来的草野，在北昭立国时，被骁勇的北昭太|祖占领攻，在那时候拓宽雨东河的河床，把它彻底与阿悍尔草原分隔开，这一分隔，就是数百年。

八皇封祺归京，带回三段勘查好的边境线概况，提议模糊不清的泽草甸挖沟砌石，明确的分界线，这条重新划好的边境线得到了赤睦大汗的肯定，在拙政堂上还是北昭的朝臣讨论得烈些。

甚至有几次，司绒半醒未醒的时候还背了一遍各项通行之的商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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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来，和你一起沐飞霜，迎浪，你保护我，我的系缠满你的骨，让你变得更加韧。司绒向而生，有我在，你永远不会迷失方向。”

司绒拆的是德尔送回来的信，德尔离京时垂丧气，到了八里廊，一脚踏回故土，喝的是阿悍尔羊，吃的是鲜的炙羊，耳畔俱是乡音，瞬间便活了回去，他觉得对司绒愧疚，所以在信里把八里廊的场景描述得活灵活现。

“通关文牒的样式明日便来了，如何盖印压你我一起看看，没有问题便在八里廊设定一个关，境皆凭通关文牒，这项职权放给两地的榷署，”午后晴朗，封暄把窗开大了些，靠坐在扶手椅上，“阿悍尔呢？”

“阿悍尔工匠了不得，”封暄见识过他们的羊手札，上面的压和图纹民间轻易仿制不来，“有没有兴趣来北昭传授业？”

封暄伸手从她两肩把大氅褪，顺手和自己的一起挂在衣架上，：“这是重中之重。”

近来，白日里穿上衣裳，二人谈的都是正事，夜里放帐，切磋的便是私。

他们刚从拙政堂回来，北昭重臣与阿悍尔来使在拙政堂，开启了第一次正式的会谈。

封暄想，等这阵儿忙过了，要带她泡几日汤泉。

屋里，司绒拉开大氅系带：“领土问题定，基石就稳了。”

*

“狐狸，”封暄这么被挤着难受，把她提起来放上，“尽开价吧。”

八里廊榷场于八月十五正式建立，这片荒芜了数十年的苦寒边境迎来了日般的生机，沙砾中堆砌起城墙，南北各设两城门，对阿悍尔和北昭开放。

大氅褪，屋里着火盆，司绒踢掉了靴，把项圈和手环一一取来：“还有几商税需要阿爹定，这几样品就先不要在榷场通行，北昭这边，边关何时开放？”

两边各自派了分兵力驻，循序渐地往里驻军，在哈赤草原上小心翼翼地往来，这其实不太顺利，九月初驻军哈赤草原，到九月十五时，就爆发过三次矛盾，最严重的一次，双方在巡逻过程中爆发角，动起了武。

忙昏了。

“该训几条狗，牧羊是好手。”封暄正看榷署的折，榷场设在八里廊，一步就要在两地各设置一榷署，便于理商贸往来，还能理分外事矛盾，这个位置至关重要，除了职能划分，外派的官员也要雷霆手段与怀柔变通相结合，这人不好找。

虽然最后敲定的边境线整上是往阿悍尔推的，看起来是阿悍尔损失了小分领土，但北昭把哈赤草原与阿悍尔共享。

稚山在门边打帘，二人走屋。

“和你想的一样，我们凭羊手札阿悍尔，上面加盖青印，难以仿制。”司绒把叮叮当当的吊饰都摘了，挤着封暄坐一张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