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哪有救了人还反遭牢狱之灾的理?”她地叹了一气,脸上的皱纹更了,“公!您糊涂啊!”
糊涂这个词砸在闵昀之的脑门上,让他的心沉了沉,他或许是被先为主的观念影响了,在这世如漂萍般的女,……怎么由得自己呢?
他竟会因为一念之差将人扔去监牢,是他糊涂,他竟违背了之前的信念,走上了歧路啊!
“开饭了开饭了!”
咚咚咚的敲锣声响彻整个监牢,本来只有一嘈杂的监牢霎时间沸腾起来,壮的木栏栅空隙间一双双伸的手横亘在路两旁舞动,看起来甚是骇人。
两个狱卒提着木桶,对这骇人的景象视而不见,前面的那个推着个独推车,里面横七竖八地摆满了竹筷木碗,有些筷和碗上还残留些没洗净的污垢,后面的那个一手提桶一手拿勺,前面的发了碗筷后,他就跟着后面给一勺糙米糊糊,数量不多还颜混杂,看着便让人全无。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发,一直到最里面的那间监牢,最里面的监牢是用来关犯官女眷用的,与前面隔得比较远,除了比较安静的同时,环境也稍微整洁些。
“吃饭了。”前面那个狱卒走到最里面,从独车的车把上取一个盒,凶神恶煞的声音都不知放柔了多少,“姑娘,吃饭了。”
他本来不该今天中午给犯人发放餐,但那个专女狱、凶神恶煞的婆娘今天有事,这才将事暂时接给了他,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对着女狱最里面那间关的姑娘态度好,千万别吓着了人。他和这凶婆娘共事这么多年,还从没见她态度这么好过,要知这女狱里面什么千金大小没关过,往数个二三十年,皇亲国戚都见过呢。
他喊完后就在那好奇地等着,过了一会儿,昏暗的女狱,一影慢慢地走过来,那狱卒直接看直了睛。
,实在是太了。
虽说在监牢里关了数日,人显得有些憔悴,但也不能折损她的,只教人第一看见她,便想起那雍容华贵的牡丹,但那牡丹也有讲究,不是那姚黄魏紫,也不是那酒醉杨妃,是那香玉,是那银丝贯,是牡丹中最最脱俗的玉楼。
温柔、雅、无害。
那女的手指与那玉楼一样白,她的手搭在监牢的栏杆上,声音也好听:“这牢房隙窄,盒取不来,还劳烦小哥搭把手送来。”
“好……好!”那狱卒乎乎的、仿佛喝醉了酒似的,他将那盒送去,又同手同脚地走来。
昏涨脑地走了一段路,遇到另一个刚分完糊糊的狱卒时,他才反应过来———
娘诶……他是遇到、遇到天上凡的仙女了吗?!
被认为是天上凡的仙女在监牢里打开了盒,开始吃那味并不怎样的饭菜,咸淡不均的饭菜放到嘴里,被她淡然地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