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宸贵妃……”卫皇后已经哑了的声音里不可避免的带上几丝诧异,“她竟然没有逃跑?”
说完之后,她自己也嗤笑了一声:“也对,她总以为陛的心都放在她上,哪会想到要跑?”
她赶赴陛寝时便派了人去抓她,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贱人好过。但现在,她想到卫帝留给她的那秘旨上的话,她心中酸楚甜之余,又涌现一莫大的快意来。
他活着的时候,你挣得他万千荣又如何,笑最后的,还不是她!
“本先清理一番仪容。”卫皇后,“且让她候着吧。”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也不差多等这一时片刻了。
梳洗完毕的卫皇后在卫帝寝的偏殿里,接见了宸贵妃。与双红、神仍带萎靡的卫皇后相比,宸贵妃像一朵清雅的、舒展着的芙蓉,聘婷而优雅。
她盈盈向卫皇后行了一礼:“见过皇后。”
卫皇后脸上没什么表,或者说,在卫帝寝里那一番悲痛绝,已经耗尽了她现有的心力。
她抬看着宸贵妃:“免礼。”
宸贵妃本就是随意一拜,闻言自然而然地直起,坐到了一旁的座位上。这目中无人的态度让卫皇后心间一梗,但想到卫帝留给她的那份遗旨,她竟然对面前这视为中钉中刺的宿敌,生了些许微妙的同。
任你如何备受,如何冠绝后,不还是要死吗!
“皇后娘娘不必用这同的神看我,这让我有恶心。”宸贵妃微笑着,温温柔柔的声音,吐的却是诛心言语,“是拿到陛要如何安排我的旨意了吗?”
“其实不用看也知———”她目光直视着坐在上首的皇后,“陛是想要我朝天女。”
卫皇后迎着她温温柔柔的笑,忽觉悚然。
“你知?!”
“我与陛朝夕相多年,如何不清楚他的为人?”宸贵妃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轻描淡写地拍去了一丝浮灰,“他怕我活着,你斗不过我,所以要我死,仅此而已。”
“顾芸秋。”她轻声,“你可真好命啊。”
母亲贤名远扬,父亲威名赫赫,作为唯一的独女,从生起,便有人给她竭尽全力铺了一条通天坦途。
她什么都不用争,便有人将珍宝奉上,她什么都不用抢,就占据了一国女最尊贵的位置,她生来就在上,不识民间疾苦。
皇帝从小与她一起大,即使如今不再她,却仍旧在死前为她留了足够安然一世的筹码,家族觉得将她困在中有愧于她,所以给她大量可供挥霍的财富与好用的人手。
即使是犯了卫国双生的禁忌,也没有对她造成伤动骨的威胁。她边的一切都在顺着她、容着她、着她,这才造就了她如今这副模样———为所困,为痴狂,喜怒哀乐几乎都直接摆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