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纸轻轻掸了掸,在痕迹后便卷起来,然后递给逐东:“将这个给刑罚司。”
逐东将纸拿在手里,好半天没动,卫晔看旁的影仍在,终于抬看了一———逐东眶红了。
卫晔中终于些许哭笑不得的惊:“只是让你跑个,不至于委屈成这样吧?”
上一次看到逐东眶红,还是在……卫琇死去的时候。
“你们都很、聪明,我不知、你们在什么。”逐东很努力很努力地想将话说清楚,所以他说得很慢很慢,“可我就是、好、难过。”
他笨得要命,从来不懂政治间的勾心斗角,也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他只觉得卫晔好像和卫琇一样,都在骗他。
就像那年冬至,卫琇瘦得只剩骨架,却和他说只是没睡好才看起来那么虚弱,他吐那么多血,却和他说是因为没有好好吃饭,没有好好喝药。
他说不是什么大病,他多睡一睡就好了。
他说……他说了好多好多,多到逐东都已经相信了卫琇只是没有好好吃饭,没有好好睡觉,只要他吃得饱饱的,睡得足足的,就会重新再醒来。
所以卫琇睡了好好一个觉,睡到被称为棺材的四方盒合上,他也没有再醒来。
卫晔脸上的笑容在逐东说“难过”的时候就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重新笑起来,轻骂:“你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有什么好难过的。”
“卫琇是太,我可是皇帝。太上面有人着,我可没有。”卫晔说,“你看我不是想杀谁就杀谁?”
———没有人能为难他,所以逐东也不需要到难过。
他反问逐东:“有人求到你面前了?”
卫修竹死的时候,逐东在人前现过,所以卫国的朝臣必然知晓他边有暗卫。
只不过……逐东似乎天生脑里比别人少几,人又不到活动溜达,除了卫晔,没人能找到逐东,即使找到了,他们所说的那些利益换,他也未必听得懂。
所以逐东摇了摇:“没有。”
“若是有人贿赂你,你就收,然后将名字告诉我。”卫晔又重新取了一张纸铺开,“东西给刑罚司后就去玩吧。”
逐东艰难地捋了捋卫晔说的话,贫瘠的脑恍然大悟:“是阿宁说的……钓鱼、执法!”
“我是鱼饵,你、钓鱼。”逐东兴采烈起来,他是孩心,刚刚那一难过转瞬便被抛之脑后,“钓鱼执法!咬钩,咔———”
卫晔:“……?”
他哑然,痛地扶住额:“在秋思郡跟着她时,别什么七八糟的东西都学。”
好好一小傻,别教的更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