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我急什么?”
宋兰亭一行字写完,停笔。
他将笔搁在一旁,目光落在他上:“阙将军。”
被他这样盯着,阙临安一僵,有在宋兰亭目光无所遁形的错觉。
他避开宋兰亭的视线,在有些空的主帐里随意拖了张椅,椅和地面,发刺耳的声音。
“我实话和你说吧。”阙临安手有些焦躁地扣着那张青鬼面,“领兵打仗一上我确实有些天赋,但比不过苏衍,更比不过萧慎。”
这并非他自怯气势,而是事实。
这世间总有些人在某一方面如有神助,其他人望之项背,不能匹敌。
“我知晓用兵一上你赢不了他。”宋兰亭走到主帐中悬挂着的地图前,伸手在地图上他们所的位置,“输,本就在我的意料之。”
“如今战场共有三———韩萧界的剑门关,羌萧界的巍城关,以及萧燕接的东岭关。”宋兰亭指尖轻移,最先落到剑门关的位置,“丹阙之前在韩楚战场上领兵,攻城掠地几乎无阻,盖因她行事与韩国已故上将军韩娅颇为相似。韩氏常年经营垣,对垣影响固,太后韩妙与摄政王倾尽全力支持,楚国又象频发,条件叠加,使得垣边军如臂使指,自然势如破竹。”
“但如今的战场非韩楚战,而是韩萧———”宋兰亭指尖换了一个位置,“韩萧接的剑门关受程氏所控,即使如今程氏式微,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朝堂上程氏不愿合调兵,频频阻挠,多起争端,丹阙领兵攻萧,亦受钳制。加之剑门关地势陡峭,易守难攻,纵使她天生将才,也不可能短时间将剑门边军练得如垣一般。”
“萧国边境守将非庸才,虽力不及她,但只要守不,一两月间难分胜负。”宋兰亭,“韩国此次兵,无非是拖住了萧国边境的力量,让其不能调兵驰援。”
“所以真正的战场,便落在后两。”宋兰亭在地图上两个新的位置,“羌国女帝亲征,自羌萧界的巍城关攻萧,其势如破竹,最多月余,她必能萧国腹地,国都钧天危甚;而萧慎领玄甲骑兵收复东岭,甚至向燕国境近,亦是势不可挡。”
沾着朱砂的笔已经画了行军路线:“所以如今你要的,无非一个‘拖’字。”
阙临安也走上前去看那地图:“若我们将萧慎拖在萧燕边境,让他不能扰陛那边的战场,东岭关必然有一场苦战。”
想要拖住一个用兵如神的帝王,若没有与他同样的才能,便只能穷尽人力力去填补其中的空缺。
阙临安皱眉:“如果真的你所说的这样,燕国怕是要狠狠涂炭一回。”
“未必。”宋兰亭垂眸,“若萧国北境太过急,萧慎也可能提前驰援,那么云山军的掌控权,便会重新落回苏衍手中。”
“主将重伤只能坐镇后方,不能亲临战场,而战场瞬息万变,劳心劳神,此消彼……”宋兰亭轻叹了一气,“……即取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