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不了。”
他把脸埋在手背里,汹涌而来的愧疚几乎让他连肩膀都撑不住:“刚开始的时候,如果我不喝酒,我每天晚上都能听见她在对我说那些话,我每天晚上都会接到那个电话……有的时候我在电话里对她说,斯然你别怕,我上就来你别去了,等我一起,在梦里她也答应了,但是一秒我就看见她倒在那个地方,浑是血……顾铮,我这个人从小脑就不如你好,所以我也不到像你想的那么远,想要去帮更多像斯然一样的人,这四年……这四年我满脑都是她,我只是好后悔,我好后悔我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那儿,好多晚上,我都后悔得睡不着觉,我有的时候也很想辞职,但是我知,即使那份工作就是害我没能去见斯然的原因,我也不能辞职,因为我需要钱,需要很多钱,很早以前我就定决心了,如果斯然永远醒不过来,那我就养她一辈,因为她是我,她是因为我……”
雷锐最后实在痛苦到说不去,只能重重了几:“你只是没能拯救她,但我却是直接把她推火坑里的人,把我从小到大都……小铮,你知吗,是我亲手把斯然推了那个地狱里,所以你们应该怪我,而斯然,她也应该恨我……她应该恨死我了。”
“……”
从小到大,雷锐丢脸的样顾铮见过不少,小学学自行车摔断胳膊,初中月考数学卷的反面直接没,中被武术特生打得鼻血,基本上青期里所有匪夷所思的蠢事雷锐都过,但现在要叫顾铮回想,他们认识快三十年,除了在幼儿园,雷锐当真没在他面前哭过。
如今车里很黑,但人的绪是骗不了人的,更别说顾铮的力很好,他听着雷锐沉重的呼,本来就算不上好的语言能力顿时又退化了一截,最终能的,也只是递纸巾过去。
“我都不知原来你还了泪。”
“顾铮你他妈一会儿最好给老失忆。”雷锐起醒了醒鼻,之前就算是殷佩兰住院他的绪都没这么崩溃,想来要不是这件事已经在他心里藏了太久,如今也不至于成这样,他缓了缓用沙哑的声音没好气,“我这辈最凄惨的时候你都在,姓顾的,我看你要不次把八字给我去算算吧,保不齐你就是专程来克我的。”
顾铮冷冷:“你再说废话我就给你录来。”
雷锐翻了个白,支起平稳了呼:“反正我跟你撂实话了,这事儿一直不说才难受,你要觉得四年前没骂够现在可以骂了,我给你二十分钟。”
“我还能骂什么?”顾铮苦涩,“我早说了,如果你有错,那么明知鉴定那个视频对斯然有多重要,我最后还是仅凭监控了结论,难我就不是把斯然害到这一步的帮凶吗?”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斯然那天特意把我们俩叫过去,难不就是因为她一样恨我们两个吗?”
顾铮看了一黯淡光线雷锐通红的睛,转望向远的三楼,黄斯然家的灯光终于灭了,只留一盏很暗很暗的灯——那是秦雨留给黄斯然,让她回家的灯。
“当一个人绝境,是谁把她推去的,又是谁没能把她救起来,这两者有分别吗?”
顾铮轻声:“雷锐,斯然的事怪不到一个人上,无论是无心还是有心,我们都有责任……现在如果说黄叔是为了斯然了这些事,那他就是在用他的方式,为斯然争取四年前我们没有为她讨到的公。这件事从本上就是错的,我们两个没能完成的事如今却要黄叔付更惨重的代价去,这不值得,也不能再这样去了……锐,我们得阻止他,然后再去完那件四年前我们就应该完成的事,把属于斯然的公,还给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