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行舟 第117节(2/3)

而杜侍郎还待在船舱里批公文，忙得连喝的工夫都没有。

这是她在乔府向人打听来的，她生怕自己忘了，还专门写在纸上，随携带。

多年前，她是被关在车里直接送梧桐馆的，送她来的人怕她中途逃跑，全程都蒙住了她的睛。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把自称说得颠来倒去，一会儿“家”，一会儿“民女”，一会儿又直接称“我”。

“不必了。”杜昙昼摆了摆手，那是一个让她走的手势：“快走吧，我也要回去了。”

莫迟的房间就在隔，杜昙昼洗掉手上沾染的墨，随意了，敲敲房门，走了去。

最后几天，连莫迟的伤都恢复了大半，成天跟杜琢一起在甲板上东游西晃，简直跟个好人没有区别。

他迈开，与池醉薇肩而过，向不远的府衙大门走去。

她在梧桐馆里当了这么多年的乐伎，从没踏过馆的门一步，别说码在哪里，把她放到大街上，她就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池醉薇认认真真看了几遍，将纸条收荷包里。

杜昙昼从登船的第一天起，就几乎没见过太，每日一醒来就是批公文，等到完成了一天的任务，天早就黑透了。

“大人……”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从哽咽的嗓里挤发颤的声音：“我还不知您尊姓大名，能请您告诉我吗？等我寻到了安之所，一定去菩萨面前为您供一盏明灯。”

十几日的行船路途，杜昙昼一风景都没看上，全程都在理公务中度过了。

路边经过了几位女，她拦住人家，询问：“几位娘，请问离馥州城最近的码在什么地方？”

想了想，又：“算了，生意还是别了，你压没那。用剩的钱学手艺吧，至少能养活自己。”

池醉薇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州府门，才从袖里拿一张窄窄的纸条。

池醉薇乘船离开馥州的第二日，杜昙昼也带着莫迟和杜琢登上了回京的官船。

池醉薇只觉得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脸颊又又，睛鼻都酸涩得一塌糊涂，偏偏泪又不来。

几位女给她指了方向，池醉薇了谢，很快朝码走去。

杜昙昼一抬手制止了她：“不要告诉我，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都不要让我知晓。知你叫池醉薇的人，不会清楚你的真实份，从今往后认识你的人，不会知你叫池醉薇。别把你在馥州的事告诉任何人，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用我给你的钱小生意，不要被男人骗了，这样就足够了。”

莫迟面朝着舷窗坐在床上，听到动静，偏看

杜昙昼一顿，否认：“你想多了，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侍女，哪有那么大的威力？此事背后的经过很复杂，你都要离开馥州了，就不要打听得这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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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是……是不是都是我给您的那几封信害的？”

他离开缙京一个多月，临台积压的公文都快堆成山了。

这一次，她终于能用自己的，离开这个地方了。

一听说杜昙昼上了官船，众属立刻将积攒来的公务，通过上往来的小舟送到官船上。

纸上只有一行字，那是一个人的称谓：临台侍郎杜公昙昼。

池醉薇“嗯”了一声，垂想了一会儿，忽又抬起，一脸认真地说：“大人，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您，其实池醉薇不是我的本名，我家是受到褚思安谋反案的牵连才获罪的，而我原名叫——”

等到回复完最后一封公函，天已经黑漆漆地暗去了，明日官船即将抵达缙京，这是他们在船上的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