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跟上他的步伐,很快又走到了府门外。
车还停在门,扶引对车夫说了句话,然后就拉着杜昙昼上了车。
车里,扶引坐到离杜昙昼距离最远的地方,生怕一昂贵的衣服被他脏了。
杜昙昼看似茫然无知,藏在袖里的手却攥住了那把袖箭。
扶引要带他去的地方并不远,最多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侍从在外面喊了一声,车就停止了转动。
从车窗看去,他们来到一间富丽堂皇的府邸外。
这间宅明显比扶引家大上许多,杜昙昼的视线掠过暗红的大门,直接看向了院墙后尖的楼宇。
耸的尖四面都镶嵌着硕大的窗,图案繁复的琉璃窗在月光渗诡异的亮光。
能建造如此规格的尖塔,此人必定地位极,几乎到了能与邪朱闻平起平坐的位置。
临行前,在柘山关最后准备的那段时间,杜昙昼看了过去的夜不收传来的焉弥贵族画像,在赵青池的帮助,记住了王都几乎所有贵族的姓名、份、爵位以及背景。
能与邪朱闻达到同等地位的,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这些人全是在焉弥已经绵延十几代的旧世家,只怕没有一个人会有扳倒邪朱闻的野心和勇气。
万一了这些人府中,恐怕再也没有可能完成他的任务了。
尽还想不到扶引带他来这里的缘由,杜昙昼却早已在心里构思好了逃跑的路线。
这三日,他把王都各区域分布摸了个一清二楚。
从这里一直往东,不到几百步的距离,就是王都的贫民聚集地,那里鱼龙混杂,只要他跑那里,就能顺利从扶引底脱。
他只是个无名无姓的浪汉,扶引不会力气寻他,最多派人追上一小会儿,就会放弃抓他。
扶引冲他指了指车,随后自己先了车。
杜昙昼握袖箭,也跟着了车。
他低着,佯装恭顺,实则是在用余光确认往东跑的小路上是否有障碍。
没有人,也没有堆在地上挡路的杂,很好。
扶引站在府门外的台阶,理了理衣领,了气。
他没有让侍从去通报,而是拾级而上,亲自敲响了府门。
不多时,门传来问话声:“外面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