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4/4)

瞪着他：“你都能过我跟我结婚，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靠的是谁？”

“哦……那怎么办？我生来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他依旧缓缓挲她的脸庞，“等你改良世界吧。”

以指腹勾勒角：“要不要看看照片——”

清脆的耳光声落。

商忆浑发抖，手停在半空，声音哽咽：“你就是有病……你不是我，你就是有病而已。”

“我不是来给你治病的！”她朝他吼，“我不喜你了！我不喜你了！所以不想在一起！就那么难理解吗……”

他原本别着脸，还于被打了的静止里。听到这里，才又转过，漠然看着她。

她到颈项又被轻住，托起来。

竟然只是听见一声冷静的喟叹：“真难哄。”

“算了。”他像是大发慈悲，恢复耐心，“到底在难过什么。”

他问，却又不想听，柔和笑一笑：“总之，我们已经结婚了。”

她又想咬他，被轻握住制止：“我不听的，你最好还是少说。”

“还能怎么样？”她死死瞪着他，“还能怎么样？”

“不能了。”他低凝视她气红的双，“我想反悔了。以后，你还是乖乖待在家里吧？”

商忆不免到惊悚，用尽力气挣脱，却连丝毫松动都不到，崩溃又往他肩上打：“我说！我告诉你！”

季允之皱一皱眉，控制她妥帖落在怀里，这才轻声：“说。”

“因为本不仅仅是，不仅仅是我和你的问题！”她愤怒回望，“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一直一直都觉得，是不公平导致我以前过成那样，那些都不是我的错。现在因为你喜我，因为你对我动，我自己就突然成了另一不公平……我不知这算什么逻辑，不知这到底是对是错，甚至开始不知我这个人到底算什么。再一想到以前那些事——”

她缓一缓，咬牙：“想到我叫你主人，穿那些东西给你看，各无条件的讨好，为了你什么都愿意。我以为我忘了，但还是没有。我不就是靠付这些被你喜的吗？我一直都没有好，我就是没有好……”

他果然要到这一分才有反应。眉心拧一拧，目光放柔，更用力将她抱着。

“我不知该怎么理这些绪……我自己快被自己疯了。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回到中时候那状态，平平淡淡地学习，靠自己赚到一钱，自己看着生活越来越好，这就很好很好了，你也替我解决了家里的事，我一直都很谢你。但是除此之外，我真的可以不要那些，你能不能相信我？我真的就只是想要自己能够掌控的、不断好转的人生……坦坦的，比什么都开心。过的错事我都承认，付的我也不后悔。”她倒在他怀里，疲力尽，“就这么简单。真的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就这么难理解。为什么就是理解不了。

沉默一分一秒延。

他或许听懂了，或许没有。最后的问题只是：“那你想要的这人生，有我吗。”

她答不来。

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