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有人一直在哭,还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小枝终于在一阵沉甸甸的压感中,睁开眼皮。
小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摇晃着小水的肩膀,而小水已经晕过去了,小枝能看见他的脸满是淤青,胳膊上也有狰狞的血痕。
小土见她醒来,激动地扑到她面前,“小枝姐,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不行了。”
他说话颠叁倒四的,“小水去找院长,院长说她管不了,小水去偷药,被发现了,然后被打了,小枝姐我好害怕。”
小枝揉了揉额头,她只记得自己头疼发热,昏睡了很久,小土的脸被眼泪鼻涕糊住,可怜又邋遢。
她扯着哑到极致的嗓子问:“小水怎么样了。”
小水躺在一张拥挤的木床上,旁边堆着杂乱的书籍和废纸,他的呼吸很微弱,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身上的伤得不到及时治疗会病死的。
刚退去高烧的小枝蹲在小水床头,她的手背轻轻触碰着小水血迹斑斑的脸颊,“小水,醒醒,小水。”
可惜,没人回应,就像当初她高烧在床,小水和小土呼唤她时,她也听不到也回应不了。
“我去找院长。”她起身,小土拉住她,年纪最小的小土脆弱又敏感,被院长骂过两次又威胁过两句后就极其怕她。
“不要去,院长说她最近要离职了,让我们不要去找她。”小土又想到什么,颤抖着说,“她好凶,不要去,求求你了小枝姐姐,她会骂你的。”
“可小水不去医院会死的。”小枝掰开他的手,“他是为了给我找药才这样的,我要负责的。”
不到十岁的孩子一本正经地说着责任担当。
小土松手,他下定决心:“那我和你一起去,院长阿姨骂我吧,我不怕。”
察觉到他心里的害怕,小枝摸摸他的头,“你在这里看着小水,我去。”
他们的卧室在二楼,院长和几位老师住在叁楼,小枝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口时,其实是有些害怕的。
院长阿姨以前虽然严肃,但对每个孩子还是关心照顾的,可最近她的态度却突然大变,开始对他们不闻不问。
院长推开门,看到平日里最冷静沉着的小姑娘站在门口,她的脸上还有未消去的红晕,额角的汗液还没擦干净。
“你好了?”她唏嘘,“倒是厉害,挺过去了。”
“院长,小水他被人打伤了,求求您给他找个医生吧。”小枝上前两步,拽住院长的衣角,她鼓足了勇气,脸微微偏开,似乎做好了被打的准备。
院长却只是摇摇头,“他会被打,是因为偷东西了,这是他应得的。”
她目光闪烁,最后还是于心不忍,从房间里拿出一盒消毒药水,“给他抹抹吧,其他的不要找我了。”
小枝连忙道谢,她拿着药就往楼下跑,路上不小心还差点摔了一跤。
院长办公室里,一个男人放下座机电话,他摇摇头,“不是都说不要管他们了吗,都是些没有身份来历的人。”
“唉,怎么可能说不管就不管。”
院长叹气,她在小枝发烧后也去偷偷给她送过退烧药,可惜被福利院里其他孩子偷走了。
“到时候州长找到你头上你就后悔了”男人威胁她。
她拄着拐杖,摇摇头:“我也活不了几年了,要判我罪,我也接受。”
她又喃喃,“不过,院里也不像有加里特女王遗孤的样子,这些孩子很早就在福利院里了,我都清楚了解。”
小枝拿着棉球给小水擦拭伤口,小土什么都不懂,就蹲在一旁吸鼻涕,他问小枝:“小枝姐姐,他抹了药就会好吗?”
小枝紧皱着眉头,如果打小水的是院里那群熊孩子还好说,可打他的人明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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