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酒可以帮你放松你的神经,”
兰达端起香槟优雅的品酌起来,“它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你带来兴奋与快,但你得学着驾驭它,而不能被它驾驭、从而成为一个酒鬼……”
在他们聊天时,侍者端来了菜肴,从那的鹅肝到缀着鱼酱的浅红鲈鱼片,所有的都得小巧而致。
艾斯黛拉不会使用这些各形状大小的刀叉,沉甸甸的银制品到了她手里便怎么样都不听使唤。
餐接餐盘发刺耳的噪音,惹得邻座的众人纷纷扭过来看;其中一名穿着西装的男人见状便声调侃说:“看起来这个小妞是把刀叉当锄使用了……可惜这不是在乡田。”
说完,他与就大笑起来,而和他坐在一起的女伴也掩面而笑,并向艾斯黛拉透去鄙夷嘲讽的目光。
那充满恶意的笑声让艾斯黛拉既羞耻又愤怒,就在她抓餐暗自隐忍时,坐在她对面的人开了:
“没有人生来就会走路。在印度,只有猴才会嘲笑那些不会像它们一样爬树的人。”
托斯·兰达夹着香烟满面笑容,而那对衣着光鲜的男女则是脸十分难看;
“很兴在这里见到你,德尚布先生。希望你能代我向你父亲问安。”
兰达朝男人举起香槟杯,微笑示意。
“……你是谁?”
男人迟疑的问,同时也在打量兰达的外表。今天他穿着一军装却并没有佩军衔,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德国士兵。
“兰达。托斯·兰达。”
兰达缓缓回答,而男人则是像是受到惊吓般的呆滞了半晌。片刻后,他立刻站起来,带着一脸不解的女伴匆匆离开了餐厅。
艾斯黛拉看了看他们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那张餐桌上没有吃完的龙虾与红酒,心里觉得荒谬又好笑——看来这个德国人在黎已经有了不少骇人的传闻,居然只是一个名字就能把别人吓跑。
“好了,让我们安心吃饭吧,现在没有人打扰我们了。”
德国人唤回她走的神思,于是两个人继续享用面前的。
在这浮华浪漫的氛围里,兰达询问了她许多七八糟的问题,从她的家到农场的生产况,从她那早逝的母亲到学业成绩,他几乎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艾斯黛拉知自己在他面前本无法隐瞒什么,于是只能如实回答。而当对方听到她嗫嚅的回答说数学作业从来没有及格过时,兰达则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将女孩儿笑得满脸羞恼、不知所措……
晚餐在轻松愉快的氛围里结束,离开餐厅时兰达特地为艾斯黛拉打包了泡芙和香草慕斯,因为比起那些鹅肝、鱼酱,女孩儿显然更喜这些甜品。
夜已,当艾斯黛拉穿着净舒适的睡衣、靠在床吃泡芙时,她心却十分纠结:她觉得那个德国人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恶,可是一想到那天午在农场发生的事,她就觉得十分痛苦……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复杂的人呐。既是风趣贴的绅士,也是满手鲜血的纳粹恶……到底哪一面才是他呢?
想到这里,艾斯黛拉忍不住叹了一气,然后抱着泡芙、默默发起呆来……
比起她的悠闲轻松夜晚,兰达则是忙碌许多。
在福煦街84号的地刑室里,空气里弥漫着厚的血腥味与烧焦的腐烂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