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竹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还是继续假装若无其事地在冰箱旁守着,十分钟她以为过去了一小时。等把糖桂端来倒透明的玻璃罐,她主动拿到谭有嚣面前示好:“这其实是我第二次,你尝尝看味怎么样。”
这时候当个蠢货也还不错。
说到底人还是群居动,以前在家时,虽然也总是自己待着,但有街坊四邻的好心辈,再不济边还有乖乖的小黄陪着——不知小黄怎么样了,现在到了这里,周围人是不少,可新请来的佣人只会埋活,保镖又一个赛一个的冷漠,几乎磨灭了任何的可能,于是她每天除了弹吉他就是弹吉他,直到发现有人隔着客厅的玻璃窗远远地偷看她。
她很快地低,为自己辩解:“我是在担心锅里煮得反沙了。”
她仿佛听到另一个声音很快地把这句话给翻译了来:“你有事瞒着我最好现在就说,等到被我发现了,后果你自己清楚。”
“宁竹安,有什么事需要你亲嘴的时候去想?显得我跟个的蠢货一样。”
她最后搅了几关上火,把锅放冰箱里晾凉。
“你喂我。”
女孩儿很是松了气:“那就好、那就好。”
托谭有嚣的福,宁竹安对他边的人不可避免地要带几分恶意的揣测:试探或另有所图。要说试探,恐怕犯不上,毕竟外婆都还在谭有嚣手里;如果是另有所图,那样看起来又实在不像坏心的。所以脆偷偷当成个说话的伴,每天总能聊会儿,但更多的时候都是宁竹安一个人在讲,周呈嘴笨,往往会站得远些听,然后默默把她扔在地上草编的小动捡起来收好。
女孩儿撇了撇嘴,用木勺的沾起一琥珀的粘稠糖递送到男人嘴边。
谭有嚣认认真真地品味了一番,其实他的味觉已经很不灵了,小时候因为营养不良落的,除非真的是什么很重的味,否则一律尝不来。他看了面期待的宁竹安,想了想,答:“甜度刚刚好。”
冷不防被咬了一,宁竹安吃痛地回过神来,对上了男人着几分不满的睛。
今天害他挨了一脚真是抱歉,希望不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本来糖桂是打算好送给他的,这只能悄悄从里面匀一份来了。
到这里后她最常现的绪首先是害怕,仅次于它的,毫无疑问便是孤独。
谭有嚣靠在灶台边,用指节蹭去上的涎,似笑非笑地歪盯着她,视线同毫无温度的蛇一样,冰冰凉凉地揭过衣服噌噌往上爬:“宁竹安,我大分时候还是很宽容的。”
“抱歉宁小,我只是……”男人壮壮,意外得不擅说话,又意外得很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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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宽容,他其实是最不宽容的人。
她讨厌这假模假样的称呼,于是冷冷地告诉他:“我有名字,不是什么小不小的。”自然而然换了姓名,喊姓的时候很顺,“竹”却在他嘴边卡了半天说不来,像锈蚀后的磁带,他也老化了,反倒是脸先一步畅得变成红棕。
“还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