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烟火耀眼无比,光华映遍零点酣眠的曼谷。让十八岁的她可以胆小地遁入无人知晓的绚烂时空,抱着逃避现实的侥幸扯掉连着皮带着肉的理智,大着胆子悖德辱行的自私了一次。
延绵缠吻间,夏夏脑中记忆如走马观花的倒带,他的第一次出现,之后的每一次出现,周寅坤掠夺了她,连残渣都不剩,伤害过她,也救过她,他们一起躲过比崂山的原始丛林,一起在狭小简陋的货轮船舱里生活了十来天,也一起相拥在滂渤的大雨里,而今硬生至人于烈焰玫雨的,却不是因为他救过她或者为她做了几顿饭菜,更不是今晚的烟花溺爱,而是他一次次执着又荒唐的自我妥协。
最终,周寅坤这个名字,对于她来说似乎不再是个疯子,他甘愿莫名其妙的被她戴上闪闪发光的兔子耳朵,在她面前变成傻傻的“兔子”。
亲也亲完了,生日祝语也说完了,连烟花都放没了。周寅坤还是不舍得撒手,他搂着怀里娇小的人儿,两人鼻尖相依,连呼吸都是甜的,情欲蒸腾下,他嗓音都略带沙哑:“那我们这次就真的算和好了。”
夏夏心跳得极快,致使耳朵嗡嗡作响,连听男人的声音都像隔了层屏障,可那句“和好”,又异常刺耳。
紧张,内疚、罪恶感,此刻同洪水猛兽般一股脑地冲击着混乱的思绪。从头到尾,她始终无法释怀的,不仅伦理关系,更难接受的,是周寅坤杀了爱她的爷爷、割掉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颂恩的手指、还逼到卡娜姐姐精神失常,这些再弥补都是弥补不来的,要她怎么昧着良心去接受呢。
对与错,黑与白之间的界限是理智和感知无尽地撕扯。今晚的自己已经足够自私了,也把所有的胆子都用光了,夏夏的眼睛变得猩红,她努力张口,却始终无法说出心中的话。周寅坤倒也没催促,就等着她说。
过了许久,她抬起双手,慢慢去触碰男人头上闪闪发光的兔子发箍。周寅坤看明白了,这是要给他摘了,他当即皱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声音不受控制地提高了几分:“什么意思?”
“烟花都灭了。”梦也得醒了。大概因为情绪波动大,夏夏感到胎动得厉害,她深舒了口气,尽力平复自己悸动的心脏,接着平静地望向男人的眼睛:“摘掉吧,已经很晚了,我们得回去了。”
周寅坤蹭得火蹿头顶。凭什么她让他戴就戴,说摘就摘?凭什么她前脚还说着喜欢,后脚就要推开他?他紧紧攥着夏夏的手腕,眼中冒火字字从焚烧的胸口里迸出喉咙:“周夏夏,耍我?”
“不是”,手腕被攥得生疼,夏夏试图挣了挣,她摇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寅坤见她挣拧,攥的更紧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力道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有多大,就着这个姿势,他继续说:“不是耍,那是什么?说不清楚,今天就不走了。”
手腕的疼痛如同毒蛇缠绕般越锁越紧,生理泪水湿了眼眶,夏夏挣也挣不开,加上胎动频繁带来的不适,脚下都没什么力气,她语气恳求:“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周寅坤像没听见一样,“喜欢到喘不过气是不是?也有想过我们一家叁口一起过日子是不是?感情一上头就控制不住得越界了,到底是不是?”他直视着那双已经泛红的眼睛,怒火在喉间翻腾,他直接吼出来:“承认你对我有感情就那么难!”
“是,我喜欢你,周寅坤我最喜欢你!你满意没有?”女孩的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哭腔,与男人的怒吼交织在一起。眼泪再一次像开了闸的水管,她哭着说:“为什么要逼我?喜欢有什么用,承认或不承认又有什么不一样?”
周寅坤一时愣住,自从在戈贡村因为赛鹏的死大吵一架之后,周夏夏还从没这样的吼过。
男人手倏地松了,放开夏夏的手腕,夏夏感觉全身的力气像被抽空了似的,她强撑着,语气变得沉静:“周寅坤,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才能不受到良心的谴责去接受你,你说了,我就接受你。”
话落,两人之间陷入一片沉寂。叁层甲板上凉风阵阵吹来,宽大的病号服被吹得紧贴肌肤,那道挺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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